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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自己会落到何种境地。

但他自己慨然赴死,和被别人丢卒保帅,岂能同日而语?

后来这条件没有被建康朝廷答应,听说是外有解定方力言不可,内有重臣犯颜死谏,才促使他父皇断然回绝此议——

那重臣不是别人,正是周章。

是他在御前剀切陈词,极言两淮之地于江防乃是重中之重,断不可有失,人伦之序虽大,骨肉之情虽亲,却远远不及家国社稷,不如早立新太子,正大位,绝夏人之念,洋洋洒洒一番正论,才促使他父皇最终下定决心。

说这话时,周章在想什么呢?

是怀着这些年对自己强人所难、硬巴着他不放的怨恨,是无谓,还是多多少少有着一丝愧疚,心不能安?

后来在一次次跑到他忍耻苟活的偏院看望他的时候,假惺惺想看他身上伤疤的时候,向刘缵告发他的时候,亲眼看见他颈上那颗头颅的时候,周章又在想什么呢?

他可曾想到,他们两个竟还有再见之日!

刘钦安顿好羽林,就携周章去了府衙,却不是像刚才说的那般催他下榻,而是摆了个小宴为他接风。

桌上东西十分简单,连马都没宰,只有几张高粱面饼,两碟酱菜,只有茶水是顶好的。熊文寿处不缺好茶,茶叶战时又没用处,嚼着越吃越饿,孤城内又无处流通,因此还剩下不少。

熊文寿身为方面大将,又有守城之功,自然也列在同席,况且周章私心也不想这么早就放他走,留他自己和刘钦单独相处。但让他意外的是,席上陆宁远也在同列。

陆宁远离京是三年前的事,那时他年方二十,瘸一条腿,看着腼腆又单薄,风一吹就倒似的。

周章与他没有什么往来,加上陆宁远好像总有意无意躲着他,两人几乎没说过话,周章对他也就没有多少印象,只知道他是大将陆元谅的儿子,私下里还不止一次觉着奇怪:陆元谅威名赫赫,生的儿子怎么这般不像乃父,看着还不及自己这一介书生。

没想到时隔三年睢州再见,陆宁远像是变了个人,淬励之后,倒像是个将种了。不过他只是个千总,刘钦这种人,怎么会破例让他同席?

刘钦本人不愿过多提及自己在夏营中的事,当日解定方营里众将也就识趣地守口如瓶,因此周章还不知道刘钦脱险是陆宁远所救,忽然想起他们两个儿时曾是玩伴,猜想是这个缘故,不由向刘钦扫去一眼,略带责备之意,却没说什么,只默默举起茶杯,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却是陆宁远的。

陆宁远只看了他一眼,这一眼带着审视,疑虑,甚至还有几分威严,周章怔了一怔,那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,可也明白绝不是错觉。

但不待他细究,陆宁远马上就垂下了眼,看着桌上酱菜,又回到了他记忆中那沉默寡言,略带拘束的样子。那只刚被刘钦当着他们给包扎好的右手似握非握,虚虚放在桌上,并不拾箸。

刘钦忽然对熊文寿道:“莫看茂澜兄是文人,其实最是知兵。将军恐怕不知吧,当日朝廷初有南迁之议,茂澜便是最先反对的人之一。虽然到底未回圣心,可其识见已为朝廷诸公所共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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