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着意于饮食之乐,然视出女儿的用心,遂多伸了两筷,望向李小六:“你裴叔父的事阿耶听闻了。”
李世民眉心顿一跳,指间筷箸忽滞。
李渊却道:“二郎此举无过,既然裴三有碍二郎作为,我亦赞成罢相。”
李世民视他。
“但二郎,我有一言,你若不愿,那便也罢了。”
“阿耶但说无妨。”他搁下碗箸,作聆听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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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渊道:“裴三过错再深,望二郎念在他年迈,且于我大唐有功之份上,善待其晚年,阿耶惟此一请求。”
不过是一微薄期冀,李世民呵唇:“阿耶宽心,儿子不会剥去他俸禄与食邑,当为其保全体面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李渊复转视默默扒饭的李惜愿,目中蒙上惦念,道:“闻阿盈将赴洛阳,那何时归来?”
李惜愿愣了愣,弯起瞳眸:“我正是来向阿耶道别的,哥哥放了我一年假。”
“那阿盈需听二郎之言,养好身体,一年之后再来瞧阿耶。”
语未竟,李渊面容流溢不舍,交错如沟壑的掌纹抚过女儿的发顶,双目流连于她因扒饭而垂低的脸庞。
察觉他的视线,李惜愿悄悄抬高下巴。
她从餐盘中夹了一块炙羊肉,塞往李渊碗中:“阿耶多吃些,补补。”
李渊笑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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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装不多,李小六向来也不爱随身太多重物,收拾了两日,便已大致备妥。
因知晓她一年即回,李世民并未过多牵挂,在旁静观她整理物什的李承乾却升起一念头,小心翼翼询问:“小六姑姑是要去洛阳了么?”
“对哇。”
“洛阳好玩么?”
“好不好玩,去了才知,承乾和我们一块去看看好不好?”李惜愿笑眯眯,伸手蹂躏他脸颊。
男孩怯怯地瞟了眼李二。
“……阿耶?”
“你去做甚么?”李世民蹙眉。
李承乾悻悻地缩了缩肩膀,转回李惜愿,苦巴巴垂首:“阿耶不允我去。”
“你好凶。”她谴责。
“你当务之急乃是用心随师傅读书,莫整日游乐,不思进取。”李世民继续教育。
好熟悉,这话似乎从哪里听过,看来也是一代一代传诵。
勾回往事,李惜愿忍不住打一寒噤,拍拍男孩脑瓜:“乖,想不想跟着姑姑?”
李承乾不假思索,点点头:“想。”
“那承乾跟着我们好不好?”
他却陷入思考,咬了咬唇,仿佛纠结。
良久,男孩摇了摇脑袋:“罢了,虽然我很想去,但是我要陪着阿耶母亲,我走了他们会思念我,我不想让他们伤心。”
闻言,李世民唇畔微翘。
“那好罢,你在家好好读书,听你阿耶和母亲的话。”李惜愿笑了一笑。
离开时,家仆将一只只箱箧装上马车,身畔车马辚辚,绿柳拂堤,长枝垂烟,两岸桃树初绽,绘尽人间二月。
“当真要走么?”李二抱臂问她。
“你都快送出长安了,还问我?”李惜愿耷拉脸。
长孙无忌不由作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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