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兴一带小有名气,于二十年前失踪。”王襄徐徐说道,“恰好咱们静妃娘娘也懂医术,公主身上的药,正是娘娘亲自叫李太医配的。这药啊,世上难寻,拥有药方的人不多,孙大夫就是一个,公主要是还记得药方,不如和孙大夫对上一对?”
“一个药方子而已!”一旁的千山反驳道,“谁知道是不是你特意让老头背的?”
王襄笑笑,不说话,他上前一步,靠在周嬗的耳边,轻声道:“公主之前去见了裕王,裕王不是已经告诉公主真相了吗?”
裕王……
“哪有什么傅家二小姐?不过是他微服私访时一眼相中的良家妇女!硬是废了好大的力气,把人弄进宫里,为掩盖真相,大费周章地灭口傅家……”
“你说皇后为何讨厌静妃?一桩强抢民女的丑事……”
那人死前凄惨的形状犹在眼前,字字泣血,周嬗霎时一身冷汗,他晓得母妃的身世疑点重重,但他想不通王襄的意图。
王襄是朝廷鹰犬,永昌帝座下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,若静妃的身世真如他所知道的那样……王襄究竟想干什么?
是要揭永昌帝的底么?
他疯了?
一时之间,周嬗思绪万千。
他实在看不明白王襄此人,前事种种,他已确定这人就是永昌帝的眼线,若是真想让周嬗与亲人相聚,何必大作周章?
“裕王如今是个死人,死无对证,也只能任凭王公公信口雌黄了。”周嬗神色冷静,“王公公拿不出证据,还在这儿纠缠,不觉得好笑么?”
王襄道:“咱家在做一件大好事,为何要觉得自己好笑?”
周嬗冷冷睇他一眼:“王公公是给父皇办事的,这等道听途说的丑事也敢拿出来说?”
王襄笑:“万岁爷不过是娶一个女子,算什么丑事?”
是了。
自古以来,皇帝要娶一个女人,天经地义,不管这女人来历如何、愿不愿意、娶回来又会有什么后果……反正都不是皇帝的错。
谁敢说皇帝有错。
周嬗却浑身发冷,他猛地伸出手,狠狠扯住王襄的衣襟,脸上竟隐隐浮现出怒容,厉声质问道:“那我娘呢?!她算什么?我又算什么?你们就是一群畜牲!我……”
泪水滚落。
王襄垂下眼睛,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,神色不明:“公主当然是公主,万岁爷的血还在您身上流着呢!”
——你怎么不明白呢?
王襄任凭自己被周嬗扯着衣襟,露出一个奇异的神情,微微皱着眉头,唇角却是上扬的,带着些许怜悯,以及嘲讽。
周嬗怎能不明白。
只要他的生父是永昌帝,管他的母亲静妃还是皇后贵妃,他永远都逃不开这层枷锁……
“公主若是不信,咱们这就启程回京,亲自到万岁爷跟前问去?”王襄抬手,轻轻抚开周嬗的手,“原以为公主无母族,孤零零一个人,现下总算有了母家的亲人,想必万岁爷也是——”
“够了!”
一声怒喝在堂中炸开,那枯坐的老人终于活了过来,腾地起身,手舞足蹈,面上似喜似悲、似哭似笑,疯疯癫癫,说话颠三倒四。
他哭道:“不是!不是!这不是我的孙儿!放过我罢!放过他……放过……”
说罢,这老头撒腿就要往外面跑!
王襄哪能让他得逞,当即喝道:“拦住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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