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表现过亲近哪一位皇子,我想此事他或许不会插手。”
梅子谦苦笑道:“正因如此,老臣才不敢去赌。”说罢,他沉思片刻,又道:“不过殿下请放心,老臣虽对靖王有所欣赏,但深知夺嫡之事不可插手,倘若靖王真对睿王动手,老臣必定秉公持正,不为私情困扰。至于怀玉那里……我竭力而为。”
到底是自己的得意门生,梅子谦也不愿就此失去一个可靠的晚辈,思来想去,他还是松了口。
周嬗也松了口气,他察觉到梅子谦的不忍,再次福身,泪花微闪道:“多谢阁老,我实在不知该如何……”
“殿下不必多礼,等怀玉平安归来,你们往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,如此,我便放心了。”
……
从梅府出来,周嬗拭去泪水,面无表情坐上了软轿。他疲惫得紧,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,脑子一会是张瑾为,一会是周珩,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手,掐在他的脖颈上,一点一点收紧。
他害怕到无法呼吸。
要是……要是他们死了呢?
周嬗瞳孔微缩,几乎要被自己的念头吓死,他跌靠在软枕上,将自己蜷缩起来,若是此刻有人掀开帘子,会发现他在发抖。
他甚至找不到玉和尚。
大兴隆寺的慧明大师、睿王府的暗卫……能找的他都找到了。明明几日前,他还在大兴隆寺见着伪装成小沙弥的秃驴……
等等。
玉和尚失踪,会不会也和六哥有关系?
周嬗猛地坐起,发上的珠花摇摇欲坠,他轻轻喘着气,小脸煞白,额间冷汗淋淋。
“若他是收到了六哥的消息,去找六哥了呢?他武功那样高强……不会有事的,不会有事……”
事到如今,他能做的都做了……
不会有事的。
一路抬回状元府,他由玉汐扶下轿子,一身的疲惫。
“公主,今儿……他们又来府里搜了一遍。”玉汐忧心忡忡道,“什么也搜不出,不晓得他们怎么想的,好好的驸马,怎么就进了诏狱呢?”
她眼圈红了,一抬头,只见周嬗站在轿前,一动不动,落日余晖落在他的肩头,竟是沉重的。
“嗯。”周嬗点头,“回去罢。”
玉汐听见这话,忽然谨慎朝四周张望,贴近周嬗耳朵说了一句话。
周嬗微微讶异,他快步走回后院,推开书房的门,绕到屏风之后,只见穆光坐在窗边,凝神望着窗外的霞光。
“穆大人!”周嬗低声惊喜道,“你是有了六哥的消息,对不对?”
“……抱歉,微臣办事不利,仍是一无所获。”穆光叹道。他显然没怎么休息,脸上的胡茬冒了出来,眉头纠在一起,整个人风尘仆仆,往日笔挺的腰背竟有些佝偻。
“那个秃驴也不见了。”周嬗道,“他为六哥做事,突然消失,恐怕也是和此事有关,不过他武功高强,若能顺利与六哥会面,应当问题不大……”
穆光揉了揉眉心:“殿下吉人天相,想必自有考量。”
“对了,穆大人,他还好吗?”周嬗小心翼翼问。
“公主放心,三司会审在即,他又是驸马,我让诏狱点灯时注意一点,也就受了一点不碍事的皮肉伤。”
进了诏狱注定要受刑,不受刑反而还会惹人怀疑。
周嬗攥紧手帕,又问:“所以还是受伤了,是么?”
“是。”穆光无意隐瞒,只能如实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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