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结束,因为晚上大家都还要赶飞机,婚礼一结束大家就各自散了。高老师还要在岛上待几日,让工作人员安排送回了酒店。
保姆车驶上高速公路时,暮色已沉沉压下来,远处的城市灯火如散落的星子。
车上,时叙正在翻阅群消息上导演和副导演发出来的婚礼照片,他兴致很高,精神很好,一点不为这一整天的忙碌感到疲倦,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精力。
江予臣靠在窗边,玻璃的凉意透过太阳穴,这一天始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,疲惫感便如潮水般漫上。他半阖着眼,看窗外景色在余光里模糊成流动的色块。
意识在平稳的车流中恍惚。
“是不是累了?”
时叙的声音忽然从身侧传来。江予臣微怔,转头对上他专注的目光,那眼神让江予臣有种想要躲闪的冲动,但他终究没那么做,只是犹豫片刻,就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休息吧。”时叙伸手调暗头顶小灯:“还有很长一段路。”
他的动作太自然,仿佛早已做过千百回,事实上,江予臣和他重逢以来,都是时叙在照顾他。
这个意识今天再一次被巩固。
江予臣的心情还很紊乱,无力思考,点点头就阖上了眼睛。
......
......
坐车,上飞机,再坐车,到达公寓时已经凌晨。
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,暖黄光线像顺着地板拖至脚下,明明只是稍稍变暖色的灯光,整个人的精神就变了,好像一个漂泊的旅人回到了安心的港湾。
江予臣也很诧异自己已经将这个地方看作了家。
时叙长长地伸了个懒腰,嗓音叹息:“啊,终于到家了~”
江予臣看向面露惬意的时叙,他在飞机上休息了一段时间,这会儿精神恢复了些,他知道时叙明天一早就有工作要忙,有什么话要说的话,只能趁现在。
“时叙——”
“嗯?”时叙正弯腰脱鞋的动作一顿,扭头望过来时,发梢还沾着一路奔波的尘土,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暖金色。
“下期节目录制前——”江予臣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行李箱拉杆:“我会搬出去住。”
“......”
空气突然凝滞。
时叙直起身,眼里写着茫然:“为什么?”
“嗯,我想专心写论文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。”
“这里也很安静啊!”时叙急急地向前一步:“我保证不会吵你的!”
看着面露委屈神色的时叙,江予臣忍不住心软,但他强迫自己狠下心道:
“家里有更多资料,反正距离下期节目录制也就几天,我只想短暂安静两天。”
距离下期节目录制确实只有4天,也就是说不包括今晚,江予臣最多只是出去住三个晚上。
时叙的内心经受着强烈的折磨,理智告诉他三个晚上根本不算什么,可情感却在叫嚣着不甘,这个地方,他们的家,竟然不能让江予臣感到安心?
好半天后,他才重新开口,嗓音闷闷地说:
“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么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江予臣几乎是立刻回答,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下来。只要能够离开,哪怕只是暂时的,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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