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有契书在手,不若好聚好散,子敬以为如何呢?”
王献之匆匆一瞥,这才看清。
原来谢道韫今日一反常态,曲裾深衣,庄肃非常。腰间更是如谢玄一般,连剑都配上了,英气逼人。
她深知,若以郗道茂的个性,若能一别两宽,顶着什么名声离开王家不要紧。
可谢道韫要顾及她的名声,又怕王家人借题发挥,自然要将替谢家将事情说个清楚。
“那召令上头写得明明白白——”
谢道韫字字铿锵:“北府军征召郗氏女为医典女录事,又盖了我叔父的印鉴,何来私情?”
她语气微讽,一针见血道:“你不过是觉得不应当罢了。”
“一个被王氏舍弃的下堂妇,本应涕泪涟涟,或是伏低做小,怎能转头搭上了谢氏,对也不对?”
“二嫂,我并非此意……”
对于既是姐姐、又是兄嫂的谢道韫,王献之总是诸多敬重。
“既然并无此意,那便痛痛快快地放她离去,不好吗?”
谢道韫晓之以理:“这正是能叫她发挥长处的地方,不比困在建康城里、听一耳朵风言风语更好么?”
是啊,道理他都懂,可是……
“令姜所言在理。”
长久的沉默后,郗夫人一锤定音。
“阿娘!”
王献之正指望郗夫人拦上一拦,不意母亲似乎乐见其成,等了半晌却冒出一句赞同。
“北府军征召,官奴也该为你表姐高兴才是。”
郗夫人对王献之的暗示视若无睹,只冲谢玄浅浅微笑:“有劳将军了,不知何时启程?”
“自然是越快越好。”
话里话外,谢玄不过是嫌弃他们家长里短太啰嗦罢了。
“正该如此。”
谢氏做主发话,当家掌事的人都没意见了,旁人也不好插手家事,一众人将王献之的意见忽略了个彻底。
有卫兵来报,只道郗氏陪嫁之物均已清点规整完毕,谢玄向外比手,冲郗道茂说:“请——”
郗道茂颔首示意,与谢道韫一同向门外走去。 w?a?n?g?阯?发?B?u?y?e???????w???n?????2????????o??
等众人散去,王献之才将埋怨诉诸于口:“您为何不拦下阿姐?怎能这般轻易地就让幼度带走了她?”
“你留不住的人,却要叫你母亲来挽留?”
郗夫人也不惯着他,冷哼一声。
身为王家妇,她无法决定郗道茂的去留,可身为姑母,她不愿让侄女为了王氏薄情而蹉跎半生。
“若是还有想说的话,那便快些去吧。”
郗夫人好意提醒:“听说谢将军治军严谨,北府军的脚程一向很快。”
王献之紧赶慢赶,终究还是在动身前拦下了郗道茂。
“阿姐……”
他有千言万语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阿姐就没什么话是要留给我的吗?”
临别关头,郗道茂无比平静:“郎君珍重,努力加餐饭。”
“努力加餐饭”是《饮马长城窟行》中的一句,两人从前还曾共读此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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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乐府里的思妇还有与丈夫再见的时候,而郗道茂清楚,自己从今往后或许都不会再回来了。这样的说辞,也不过是聊表心意的场面话。
王献之却大受感动,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保证似的,重重点头。
末了,还是没忍住:“行伍辛苦,纵有谢公之令在上,阿姐若是不愿,又何必应了这桩苦差事?”
“子敬以为这是桩苦差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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