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先是左脚搭着右脚,又换到右脚搭着左脚,不管什么姿势,总觉得腿边有些空。
甜甜又在下面跟苍耳玩,已经很久没来给他当脚垫了。
金闪闪在屋里转了一圈,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拳套,“邦邦”锤了两下,向周乐鞍发出邀请:“乐鞍哥,陪我打会儿?”
周乐鞍扭头,定定看着他,默不作声。
“……”金闪闪讪笑一声,“忘了你手还伤着,那我自己去。”
他去暗房打了会儿拳,带着一身汗出来,小脸通红。
周乐鞍把手边的毛巾丢过去,问:“手不疼吗?”
金闪闪呼哧呼哧喘气,擦着汗问:“不疼啊,都打这么多年了,怎么会疼?”
周乐鞍不语。
他练拳的年数比金闪闪要长,大概是刚过十岁生日,他的父亲就为他准备了这间暗房,后来卧室里的装饰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,从童趣到严肃,暗房里的器械也越来越多。
他是个omega,需要高强度锻炼才能保持alpha的体态。
那个拳靶他闭着眼都能跟上,所以不存在什么技术上的偏差,受伤的原因,还有待确定。
“饿了。”金闪闪拆掉拳套,摸着肚皮往外走,“我下去看看饭做好没。”
五分钟后,一阵饭香扑鼻而来,金闪闪用肩膀抵开房门,走到周乐鞍跟前,看着左右两手的餐盘,小声说:“坏了。”
周乐鞍问:“怎么?”
“苍耳说有一份是给你的,但我忘了是哪个。”
周乐鞍只扫了眼就有了判断,“右边。”
金闪闪不信:“你不会是瞎猜的吧?明明两边都是一样的菜。”
周乐鞍抬抬下巴,示意:“勺子。”
“勺子?”金闪闪不开窍,又问:“勺子怎么了?”
周乐鞍用那只完好的手抓起勺子。
他右手受伤,无法使用筷子,所以餐具换成了更方便抓握的勺子。
金闪闪这才反应过来,拖长嗓音“哦”了一声,夸赞道:“他还挺细心的。”
周乐鞍不置可否,将自己那份拉近了,看清菜色后,目光微微凝滞。
不止。
他记得很清楚,今天的晚饭明明是山药粥,芋头蒸排骨和炒莴笋。
端上来的却是一碗鸡丝粥,排骨里的芋头也换成了更爽口的萝卜。
他的确不喜欢吃那种炖煮之后口感绵软的食物,需要一直喝水才能吞咽,但他并不挑食,所以从未向严寓纠正过。
苍耳才来三天,就已经摸清了他的喜好,并擅自对菜单做了改动。
这令周乐鞍觉得不舒服——他的一些秩序被人发现且强行打破了。
见周乐鞍表情凝重盯着碗碟,金闪闪往嘴里塞饭的速度慢下来,“乐鞍哥,你怎么不吃啊?”
周乐鞍忽然笑了一下。
金闪闪却觉得那个笑有些瘆人,“你笑什么……”
周乐鞍舀了勺炒莴笋,一片片塞进嘴里,慢条斯理咀嚼,鸡丝粥和萝卜烧排骨再没看过一眼,怎么端上来的,便怎么端下去。
金闪闪只疑惑周乐鞍今天吃的少,赖在书房将游戏通关后才回房睡觉,而周乐鞍却睁着眼直到凌晨三点。
并非饿,而是一种心浮气躁的感觉,像有什么东西游离在躯体之外,要落不落,明明离得很近,只要碰到就能睡个好觉,偏偏抓不住,骨头缝里都是痒的。
往常他会去暗房打拳发泄一下,可今天他在床上辗转翻覆,最后叹了口气,不情不愿起床,打算找点事干。
比如,甜甜也很久没洗澡了。
打开门,楼下亮着一团微弱的灯光,还有人跟他一样没睡,周乐鞍放轻脚步,绕到挑空上方,向下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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