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
裴雪樵动作利落地拿起菜刀,金黄的南瓜被均匀地切成厚片,紫亮的茄子被剖开成条。
银杏也不甘示弱,它使出部分真本事,数十个根茎自四面八方伸出:卷起玉米棒子,麻利地剥开外皮,还有豆角挽成结实的把儿,辣椒穿成一串。
一时间,枝条翻飞,食材纷落,效率惊人,胜利的天平明显朝它垂落。
瑾玉笑盈盈看着,不打算帮裴雪樵,然而,比赛总是充满意外。
裴雪樵专注于将切好的南瓜片摆满竹匾,没留意脚下,一根刚从地下冒出来,正准备卷起一堆茄子的老树根,恰好绊住了他的脚踝。
“唔!”他一个踉跄,身体顿时失去平衡,向前扑倒。
他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,却一把带翻了身边一个刚刚被银杏枝条摆满茄子条的竹匾。
圆滚滚的竹匾倾倒,紫莹莹的茄子条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,铺满了裴雪樵的半个身子,也洒了一地。
与此同时,银杏因为全神贯注于切南瓜片,一根负责运输的枝条为了避开倒下的裴雪樵,朝后一缩,带倒了旁边一个它刚串好辣椒串的架子。
一阵稀里哗啦,小院霎时一片狼藉。
一人一树都僵住了。
裴雪樵狼狈坐在地上,身上沾着泥土和茄子条,额发微乱。
银杏的几根枝条还悬在半空,上面挂着几串摇摇欲坠的辣椒。
瑾玉悠悠从厨房踱步出来,似笑非笑。
“看来,二位是觉得晒秋太轻松,想帮点倒忙?”
一人一树抖了一抖。
“该罚!”
山神娘娘一指角落,“银杏,你今天负责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,一片不许留。雪樵,”她看向脸上还沾着一点泥印的裴雪樵,“你去把柴火搬进厨房。”
一人一树老老实实受罚去了。
而本可以挽救方才闹剧的山神娘娘坏心眼一笑,继而看向地上那些因事故被摔破压坏的瓜果——几个南瓜摔裂了口子,几根茄子被压扁,还有几个玉米棒子被踩得不成样子。
她蹲下身,捡起一块摔得特别厉害的南瓜,金黄的瓜瓤露出来,散发着清甜的香气。
“还好,能吃,”她指尖拂过瓜瓤,眼睛一亮,“正好,不若做一锅‘丰收大乱炖’吧。”
系上碎花围裙,山神娘娘法术一掐,破南瓜去皮去籽,切成大块,压扁的茄子则撕成条,玉米掰块,豆角切段,辣椒串散得正好,把籽去掉备用。
最大号的铁锅需用土灶,瑾玉舀起一勺金黄的菜籽油滑入锅底,油温渐热,冒出缕缕青烟。
她抓了一把拍碎的蒜瓣和几片老姜丢进去,翻炒出香味,麻将大小的排骨滑进锅里。
热油与排骨激烈碰撞,排骨变得焦黄,逼出浓郁的油脂香气。
随后,金灿灿的南瓜块被倒入锅中,翻炒几下裹上油脂,玉米段,豆角条,紫茄子和切碎的鲜红辣椒也纷纷投入这口包容万物的大锅。
各种鲜艳的色彩在油润的锅底翻滚、碰撞、融合。
瑾玉拿起长柄木勺,从旁边的砂锅里舀起鸡骨和猪骨熬制的高汤,沿着锅边浇入。
汤汁渐渐淹没了所有食材,在猛火的催动下,白色的蒸汽裹挟着肉的丰腴、南瓜的甜糯、玉米的清香、茄子的绵软、豆角的鲜嫩、辣椒的微辛,汹涌地顶着锅盖,香气弥漫,笼罩了整个小院,
有些甚至顺着院墙爬出去,把后山路过的几只小动物都引得抽着鼻子闻。
“该转中火了。”
受罚完毕的裴雪樵闻声拿起火钳,熟练地拨弄着柴火,将旺盛的火焰压成温柔舔舐锅底的中火。
瑾玉盖上沉重的木头锅盖,只留一条小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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