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……”
她不知轮椅机关该如何操动,贺兰澈便理直气壮、笑吟雀跃、欣然前往。
“我要到前堂去,有劳了。”
“你要到哪里去,都可以。”
贺兰澈笑着,熟练地推着轮椅,路过院中站着的二人,接受他们目送。
坐别人的椅子,她倒是得很稳当。
他的鬓发被风吹乱,一晃一荡的马尾笑得甚是恣意。
春逢暖意,他一身窄袖锦袍,湛蓝流光,动如水色,护搂着轮椅上他的月亮。
季临安:“阿澈得偿所愿,开心坏了。”
季临渊指着他们背影摇摇头,“傻子。”
四人刚迈出到堂前的路上,迎面险些撞了手提花篮的少女。长乐抬眸一瞧,丹腮衔霞,娇目焕彩,好一个漂亮又娇俏的妹妹。
再细看那眉眼轮廓,不用问都知道,和季临渊季临安二人都是一个娘胎里带出来的。
“哥,我找你们好久,看我买来的……花。”
她仿佛没瞧见贺兰澈似的,视他与空气无二,从他身边蹭过,先将一篮子菱花递到大哥的眼前,又捧起一把花朵给二哥细瞧。
那大哥二哥都在为她的花捧场,她仿佛才瞧见贺兰澈正要支四轮车过台阶离去,开口道:“等等。”
贺兰澈停下,却不回头,站得直直,像被定住的僵尸。
“雨芙,见礼。这位是长乐医师,济世堂的行医副堂主,药王谷中外伤圣手,替你兄长们诊伤诊病的。”
长乐淡淡地仰脸,硬挤出一副虚弱而得体的回视。
季雨芙,邺城主的幺女,眼前两位季姓公子的胞妹。长乐在偷偷拆他信时、偷听他三人谈话时就知道——贺兰澈先前拒婚的,应当是这位了。
他们却以为长乐不认识,同样引见道:“这位是舍妹雨芙,年方及笄,自小被宠坏了些,行事随心所欲。”
一边说,季临渊一边嗔视小妹:“前些日子与家中不辞而别,竟敢孤身赁马上千里路,随从都不带的寻来此处,不知天高地厚。今后若有唐突之处,还望长乐医师海涵。”
季雨芙回以他一个鬼脸,不及长乐开口,便将花篮从大哥怀中抢来,拎着裙尾走到长乐身边,绕着她走了一圈。
贺兰澈还是不说话,将手中轮椅捏得紧紧的,绕开她打量的眼神。她往左边看,贺兰澈就往右边转,她向右边侧头,贺兰澈就将轮椅往左移。
“别转了。”长乐叫停,她依旧只是抬眼,不冷也不热地点头,想尽早往前堂而去。
“贺兰公子若是有旧友要招待,劳烦将我放在前院,换别的师姐接我即可。”
见到长乐对贺兰澈态度冷冷的,季雨芙反倒笑了,她这才执袂起势,走到长乐面前,微微倾身。
她将花篮往前一递,道:“我久闻姐姐大名,有人称姐姐貌若天仙,似珈蓝神女转世,今日一见,深以为然,这些菱花是我路过珀穹湖边买来的,送给你。”
“是伽蓝,伽蓝神女。”贺兰澈回道。
“嘁。”季雨芙白了他一眼,“茄蓝珈蓝的,区别不大,反正有些人痴心妄想。姐姐不知道吧,当时有人振振有声,从哪里抄来的‘皑如山上雪,皎若云间月’,附写画中,还当着众人念出来,牙都酸掉了。”
贺兰澈深吸一口气,没想到她会当场揭发拒婚当日的糗事给长乐听,再加之不想让长乐平白卷入无端事非,便回了句“莫名其妙”,就要走。
谁料季雨芙早有预判,他要躲,她就提前迈步到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