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根鸡腿吃得格外香,旁边站有食府堂倌捧一个瓷碗,里面还装了三只鹤州本地大鸡腿。
长乐一见到他,心中就大概明了,待轮椅立在他面前,她与贺兰澈仰头,程不思低头,看见清醒的她,很开心地关心道:“神医妹砸!你身体如何了?”
长乐点点头,知道和直人要说直话,不答反问:“你当初中毒之事,是否跟镜大人交代了?”
程不思:“对啊!”
那就是了。
她叹口气,想起那一日自己对他千叮咛、万嘱咐——“你发誓中毒的事,回去谁也不能说,乌大人不能说,照傲门的戒使不能说,你娘也不能说,你明白吧?”
确实,程不思对这些人都守口如瓶。
只能恨她自己忘记勾选司正镜无妄。
不过,长乐也不怪他,镜无妄此人能混成一品司正,必不是等闲之辈。既然有心要问清楚来龙去脉,凭程不思的聪明程度,瞒不住一点。
“镜大人让我在此等候二位,送神医姑娘上去。”
“走吧。”
原来一个时辰前,镜无妄带两个罪徒来赔礼,就让程不思负责在此处准备包厢。镜司掏钱,豫章食府留出最顶层的一处雅间,本想着方便大家眺望珀穹湖,能直抒胸臆——谁料长乐的轮椅并不能上楼。
可镜无妄依旧和众人去了那顶楼,意思很明确了。
让长乐自己走上去。
长乐奇怪的是师父他老人家,怎会没考虑到此事,也同意了要坐那顶楼包厢
豫章食府共三层楼,每层之间梯子不高,约莫七八阶,走上一层楼要环柱绕一节,再上另一层。
程不思人高马大*,蹲在楼梯前,站成一个大马扎,似乎要背她。
贺兰澈怎肯,他皱眉抢拦下,程不思突然明了,一拍脑门,捂嘴偷笑,往旁退去。
“你放心,我背上很稳的。”
少年邀请她,春风拂过楼前花。
长乐想:那就偏不让镜无妄如意。
她软塌塌倒在贺兰澈背上,他结结实实反手搂住。程不思单手拎起那只木轮椅,轻咳嗽一声,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,将他二人剩在楼下。
有堂倌引路,有酒客瞩目,有孩童探头。长乐不知自己脸红了没,只有微微的热,她垂着的头发扫过贺兰澈的脸,怕挡他眼前路,伸手为他搂开了。
“你好轻,长乐神医。”贺兰澈侧头喃语。
“……不守男德。”长乐知道他是故意的,耳畔回敬。
贺兰澈笑得很开心,只遗憾这楼不高,梯数太少,不够走,等他将她好生生地放在三楼走廊口之前,最后说了一声:“如何不守,你我不过是病人家属与医师的关系罢了。”
他微微倾身,将最后一句字音咬得格外重。
这一下,长乐彻底感觉脸上发热,情不自禁捶他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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