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身体无害的却几乎没有。不是损伤脏腑,便是让人半身不遂,要么令人痴呆。
她都不敢给贺兰澈用。
还在踌躇时,忽感地面一震,便闻宫殿外廊有宫女侍卫惊声尖叫,未及反应,只听“轰隆——”一声,屋内琉璃灯与镶嵌的夜光璧摔了两盏下来,门外殿顶浮雕簌簌落灰,“地动了!”外廊传来争先奔喊。
长乐迅速奔出殿宇,在空旷处站定。好在震动只持续了片刻,并无余震,大殿也未见坍塌。她心绪渐平,准备找季临渊问一问,却得知他正忙于处置震后事宜。
残阳很快被铅灰色的云翳吞噬。那云丝丝缕缕,如同被地动震碎。饶是长乐素来镇静,面对这诡异天象与周遭宫人仓惶奔走的景象,也不由得焦躁起来。所幸季临渊派了晨风大统领前来安抚她。
“神医,方才地震了,震源尚不明确。宫中暂无大碍,只听闻城中有几处坊楼坍塌。殿下已亲率人马前去查看安置。请您暂留空旷处,他处理完毕便回来看您。”
此时听闻西宫方向戒严,原是季雨芙不知何时溜出了宫,大批精御卫被分派出去寻她。那病秧子季临安也已被迅速转移至空地,由专人看护。
宫外一片嘈杂,长乐身处其中,却觉形单影只,并无相熟之人可依傍。
不多时,天上云气积攒,黑气蔽天,风吼如雷,看起来要下暴雨,长乐只好避至栖梧宫的宫廊下暂坐。
也不知贺兰澈在那星铸谷中……能不能安然无恙?
这个念头一浮起,长乐便真正慌了神。她想到贺兰澈这傻子正在洞里做手工,洞顶突然坍塌的画面,猛地跳起来就往宫门外奔去,只想立刻冲到他身边。然而跑到宫门口,见十步一岗的精御卫皆凝神望着她,问她有何吩咐,她只能咬着唇将急切的话咽回肚里,一时之间竟有些崩溃。
是她把贺兰澈赶到外郊去的,如果他有什么事,她会后悔一辈子。
“神医不必忧心殿下,此次震源不在邺城,暂无人员伤亡的消息传来。”精御卫之间近来都听说了神医与殿下真有一腿,殿下半夜跪完祠堂带她去爬山的传闻,只道她与长公子难舍难分。
震源不在邺城?长乐闻言更急,忙取出腰牌欲出宫寻人,却被侍卫拦下。
“殿下正忙于救灾事宜,还请神医回宫。若您有任何闪失,卑职实在担待不起。”
有人护送她回去,她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深宫如笼。
暴雨如天河倒泻,疯狂地冲刷着金阙台,雷声在低垂翻涌如墨的云层中炸响,惨白的闪电一次次撕裂夜幕,将整座宫阙映照得如同森罗鬼域。
焦灼随每道惊雷、每阵骤雨啃噬着她的心神,将等待熬成漫漫长夜里的酷刑。
雨幕中飘摇的宫灯,陪她听着更鼓从傍晚一直响到半夜深更。
直到“吱呀——”宫门被猛地推开,一道湿透的身影撞进雨幕。来人的锦袍被雨水浸成深色,几缕湿发贴在颧骨,他望见廊下的长乐时,眼中迸出光亮,人已踉跄着奔过来。
长乐几乎不敢确认,疑是自己看花了眼。直到被他紧紧抱住,熟悉的檀木香混着雨气袭来,她的眼泪才混着雨水一起淌下来。
无言将贺兰澈拽进殿门,见他外袍尽湿,忙取来干帕子为他擦拭。
据说震源在临近邺城之外的西南方,属晋国境内。而星铸谷远在北郊,幸无坍塌。贺兰澈同样忧心长乐,快马加鞭,冒雨急赶了回来。
“我本应更早赶回,无奈地震之后,谷中矿洞众人奔逃,竟有人趁机劫财,替那矿主平息事端后方才脱身。记得你幼时便曾在地震中走失……料想此番你定会惊惧不安。这次有我守在身旁,你无需再怕了……”
长乐默默用帕子擦得他衣领乱七八糟,直到将水珠碾干,才“呜呜”哭着再次扑进他怀里:“还好你没事——”
抱住他,如同躲进远山云树的怀里。是全然自愿的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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