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山泉水是真的凉。
“可以借我梯子了吗?”陈挽峥问。
岳临漳擦着手,“可以,稍等。”
他家房子两层,进门得穿过一道天井,而后是堂屋,陈挽峥听见一阵老房子木楼梯吱吱呀呀的声响,又听见脚步声沉沉下楼。
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了夜,吃完晚饭进屋睡了,陈挽峥一个人趴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棵芭蕉树出神,神怪故事中屋角芭蕉必成精,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妖精,会在雨后幻化成人形,未着寸缕的小妖躲在芭蕉叶后叫岳临漳,“临哥儿,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,奴家衣不蔽体……”
冷不丁的一声打断陈挽峥的遐想,岳临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:“发什么呆?”
“啊,没有,你不是上楼拿梯子,梯子呢。”
明明听到他跑上跑下,并没看见梯子。
“谁家梯子放楼上,我去拿药膏。”
陈挽峥轻轻一跃坐在窗台上,脚离地轻轻晃动,“你对谁都这么贴心吗?多谢啦。”
“举手之劳,不算什么。”
陈挽峥身体前倾,笑的毫无公害:“那你帮忙帮到底呗,我看不见腿后面的蚊子包,能帮我涂药吗?”
岳临漳犹豫几秒,蹲下,抬起他的脚,擒住他脚踝,不算温柔的替他抹药。
清凉的药膏抹在被蚊子叮起包的地方,脚被他握在手里,不知怎么的,想起戏文里书生被妖精勾引,心甘情愿臣服在妖精裙下的故事。
岳临漳将剩下的药膏给他:“这里蚊子多,你留着用。”
“谢了。”
岳临漳在一楼杂物间找到梯子,扛着走在前面,陈挽峥跟在后面,今晚月亮很圆,月光下那一树黄色的花像是镀上一层金色,花朵一串一串的,跟槐花类似,但比槐花张扬。
陈挽峥在地上捡起一串,轻嗅,没味道,“这真的叫腊肠树吗?”
那么美的花,不该是那么粗矿的名字。
“是,它的果实像腊肠,也就有了腊肠树这个名字,它还有另一个名字,金链花。”
“那还是腊肠树顺耳。”
岳临漳架好梯子,陈挽峥刚要爬,被他拦住:“等等,我先试试牢不牢。”
陈挽峥双手抱臂看着他爬上墙头,仰头,笑道:“君子不逾墙啊,临哥儿。”
“人要学会变通,主人允许下的不算。”
“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,还没问你呢,你在这里待了很多年吗?”
“没有,昨天刚到。”
“昨天?你说巧不巧,我也是昨天到的,这算不算有缘?”
岳临漳从墙头爬下,“凑巧罢了。”
陈挽峥上梯子时岳临漳在下面扶着,待他爬上墙头才松手,叮嘱他:“下去的时候小心,刚看了,墙根应该没有石头玻璃之类,老房子水电可能不稳定,晚上有任何事都可以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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