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,带一群小萝卜头,坐在石阶前吃着雪糕。
突然,一只老鼠从石阶另一头蹿出来,惊得小萝卜头们哇啦乱叫,一个跳的比一个高。
陈挽峥叼着雪糕棍,抬手:“莫慌,看小爷一招制服此鼠妖。”
顺手抄起青阶旁的青砖,对着老鼠一通乱砸,老鼠四下逃窜,最终,死于青砖之下。
陈挽峥踢了踢青砖:“好了,已死透。”
“哇,哥哥,你好厉害,我们要拜你为师。”
另一边,巷子口的岳临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笑意在他嘴角蔓延,怕老鼠?
怕是能徒手捏死老鼠。
陈挽峥给小镇取了新的名字:雨歇小镇。
雨水偏爱小镇,一周七天,有五天下雨,青苔攀着黛瓦疯长,连檐角风铃都沁着水汽的清寒。
完成今天的工作,他披着雪青水袖往溪畔练嗓子。
晨昏线在青石板上游移,吊嗓的尾韵惊起白鹭,忽见远山抖落满襟云絮,雨来了。
这场雨下得蛮横,像云层被谁捅了个窟窿,长水袖练功服沾湿,无地躲雨,索性慢慢往回走,身后一男孩小跑着追着他:“姐姐,刚有人让我把这伞给你。”
认出那把伞,上次在岳家见过。
伞面浮动的松烟墨香里,他恍惚看见某人在檐下煮茶,茶吊子咕嘟咕嘟冒着泡,而檐角风铃正撞碎满溪烟雨。
他真的很好,好到突然觉得淋雨是淋浴,滑倒是练习拉伸,好到他爱上小镇的一切,包括下不停的雨,湿漉漉的地面。
两把伞被他晾干放在花厅,一夜下来,二楼的花被雨打落,刚好落在伞面,粉色的,配着黑色底,别有一番韵味。
舍不得清理,带着沾着粉色芍药花瓣的伞上门还伞。
还没到,老远听到奶奶的声音:“让你不要跟他搅合到一块儿,你忘记你叔叔是怎么丢的吗?”
默默退回,与伞两两叹息。
傍晚,找了俩小兵打听,俩小的咬着棒棒糖,争先恐后嚷着:“阿临叔公在老叔公家吃饭,白天给他家修院子,晚上就在他家吃饭。”
“叔公?”辈份够大啊。
又用了两根冰棍,差使俩小的给岳临漳送信。
手写信,“四平戏《断桥》,明晚七点,赏个脸吗?阿临叔叔?”
俩小兵回来复命:“阿临叔公说可以。”
“他收到信是什么表情,笑,还是板着脸?”
“笑了,笑了很久。”
陈挽峥很满意。
镇上唱戏都是以村为单位,今天的戏台搭在甘棠村。
七点开场,陈挽峥六点到,戏台飞檐挑起两串红灯笼,岳临漳早已站在光亮处。
他穿着西裤,白衬衫,黑色薄款外套,应该是洗过澡,淡淡的沐浴露香味。
陈挽峥拎着两把伞,上面粉色的花瓣已干透,粘在伞面,浑然一体,他笑着打招呼:“大忙人啊,多谢赏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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