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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见过潘哥儿独自深夜伏案,今日也见了他与一众同僚吵得热火朝天。他家的小师侄就像那走街串巷去茶馆补碗的小货郎,见不得茶碗有一丝损伤,要从口袋里拿出工具来想方设法缝补。

可那卖茶的人对手中瓷碗能有多爱惜?不过是生钱的工具罢了,裂了便裂了,碎了便碎了,即便将这些茶碗修补得再完美,朝廷也不会多看一眼修碗人,只把那修好的碗接着生钱享乐。

前两个月各地二税本上京,东平府名列前茅。东平年初战乱刚刚平息,在陈太师维护下还没什么妖魔鬼怪到此刮地皮,但即便如此,东平如今已然是是京东西路缴税最高的大府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无奈,低声说道:“无论郓王殿下怎么决断,都不必担忧,我尽量说服于他,不过此地顽疾甚深,不是一日两日可解……”

潘邓本迷迷糊糊睡着了,听了他的话又转醒过来,动弹了两下,盍着眼说道:“我知道……想东平府到现在也好几年了,才见起色,事缓则圆,我不着急……”

徐观听他提到东平,怕他知道东平府今年两税猛涨心里面着急,心里又心疼起来。恰此时打更声又传来,徐观把他抱在怀里,轻轻捂着耳朵。潘邓迷瞪瞪地终究没有睁开眼皮,在观哥儿身上的熏香味道中陷入沉睡。

*

腊月将近,赵楷在苏州府待了一个多月,却丝毫没有感到厌倦。苏州府风景如画,小桥流水,粉墙黛瓦,与汴京大不相同,别有一番趣味,就连冬天刮的风都比北地要柔和上许多。

更别说此处远离京城,叫人更加自在,他忍不住想,若是能一直留在这江南水乡,远离朝堂纷争,过着富贵闲散生活,也不失为一件乐事。

不过赵楷也知道,自己不可能长久待在江南,最迟等到那白莲教小首领被捉,江南平定,他也该北上回京了。

赵楷在这春日暖阳中感到一丝惆怅,不过此次南下,收获颇丰,如今已有安抚百姓之功,现在就等潘节度使再送他一份大礼了。

正想着此事,门外有人传报,徐参军从秀州府回归,前来宣抚使府上复命。

赵楷惆怅一扫而空,面上露出笑容,“快叫徐侍郎进来!”

徐观向郓王殿下复了命,又说了这几日见闻,之后与他说起秀州府南部盐场一事。

赵楷面上笑容逐渐消失,最后支支吾吾道:“这……这盐场的事……也不是本王能插手的。”

他看向徐观说道:“可是潘节度使有了什么难处?我见他大军勇猛,那盐场虽说秩序规整,可从西到东大小盐场十几个,难保会有心思不一的,依本王所见,未免不可分而化之。”

徐观拱手说道:“殿下容禀,盐场百姓非白莲叛党,其中多受奸人蛊惑,这才揭竿造反。臣在汴京之时,陛下夙夜忧思,屡在朝堂之上叹息,不解江南百姓因何接连反宋。此为陛下之所急,亦社稷之隐忧也,陛下想必便是因此而夙夜难寐。”

赵楷忽然抬头看向徐观,他怎么知道父皇夜里睡不好?然后忽然想起,原来是自己去寒山寺找长老解签时说的。

徐观接着说道:“昔日殿下颁告示晓谕百姓,朝廷上下皆称颂仁德,然仁义之举贵在始终,今盐场百姓困苦,生计维艰,若不施以恩泽,恐再生变乱。可反过来若能妥善解决盐场百姓生计,使其衣食无忧,安居乐业,则江南百姓必无再反之心,皆会感念皇恩浩荡。”

赵楷琢磨了半天,最终心有余而力不足,正所谓多做多错,称颂他仁德也好,感恩皇恩浩荡也罢,江南再生变与否,却不干他的事了,他说道:“徐侍郎之言有理,可本王若是插手盐场,这于礼不合,有僭越之嫌。”

徐观笑道:“若是平常怕有僭越之嫌,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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