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,熠熠生辉。
畹君一眼认出那是她丢失的那枚珍珠,心中一喜,伸手要去拿。
他却一转手腕,令畹君抓了个空。
她眼睁睁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珠子跌到青石地板上。一只玄色云纹皮靴踏了上去,足尖一碾,似是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她心头裂开了。
那颗支配了她半个月喜悲的珍珠,如今四分五裂地融进了地上的青苔里,碎末的光华像针芒一样刺痛了她的眼。
畹君气得浑身发抖,失声道:“你干什么!你凭什么毁掉我的东西?”
时璲漠然道:“在我这里事不过双。第一回 的香囊还给你了,你还要故技重施,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畹君怄得要命,没好气道:“我不是故意把珠子落到你面前的,也没有偷听你说话!水榭那次是我回头去寻珠子,怕你多想才躲起来的。我来慈育堂也不是为了偶遇你!”
时璲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那你大老远来这里做慈善?”
畹君一噎,顿时偃旗息鼓,生怕把身份说破了时璲要她还钱。
偏这时杨妈凑了上来,急急忙忙解释道:“时大人,这是谢姑娘,每个月的望日过来给孩子们开义塾的。”
畹君忙拉住杨妈道:“妈妈别说了。”
时璲见那管事妈妈口口声声,似与畹君极熟稔,心中却颇不以为然,自顾冷笑道:“你们谢家倒是惯会搅弄舆论,邀买名声,我算是见识到了!”
畹君知道他对谢四姑娘印象极差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当下也不搭茬,只低着头要往门口出去。
“站住。”时璲又道,“干什么去?”
“回家去,不碍您时二爷的眼,行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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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璲冷着脸看她:“你出来带了几个护卫?”
畹君真烦他多管闲事!
她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,低声道:“我自己出来的,没带护卫。”
“胡闹!”他一声断喝,倒把她吓了一跳。
她回过眼神去望他,只见时璲面沉如水,朝身后的官兵喊了一声:“李清、周茂!”
两个穿绯红戎装的兵士小跑过来。
他下巴一抬,吩咐道:“你们两个护送谢姑娘回文昌巷谢府。”
畹君一个头两个大,把她送回谢知府家怎生得了?
她故意出言相激:“时二爷不是很讨厌我么?你亲自派人护送我归家,岂不是更坐实了市井上飞短流长。”
时璲闻言拧起长眉,连眼神都不愿再给她,却仍不为所动,沉声道:“这里不是你们谢家的后花园,那群匪徒穷凶极恶,见人就杀,可不管你什么身份。没带护卫就敢出来,那是找死!”
畹君听他说得可怕,心中不免生惧。又见时璲神色严肃,知道这护卫无论如何是推脱不得的了。
只是总不能叫这两人跟她坐王五的驴车回去吧?
她只好借故折回屋里,央了陈妈借慈育堂的马车送她回去。
畹君平时待人周到热情,还经常送些卖不出去的绣品给慈育堂。她既开口,陈妈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,当下便让车夫套起马车送她回去。
那两个兵卫骑着马,一左一右地跟在马车两边护送她回城。
畹君在车厢里捧着那顶帷帽细看,心中隐隐地抽疼。面纱被划断了,重新补上费工夫不说,还要花几十文钱去买纱。
再一想到那颗珍珠,她更是气得想吐血。
那么大一颗珍珠,市价至少值五两银子,够给佩兰拣两个月的药了,怎么偏偏让时璲拾了去,还毫不留情地踩成了齑粉!
畹君心里恨恨骂了他一回,又掀开车窗的纱帘,朝外头的兵卫道:“官爷,城外不安宁,二位送我进城便回去复命吧,以免阻碍了你们的公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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