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兵士骑在马上,目不斜视道:“时大人吩咐了要将姑娘送到文昌巷谢府,这就是我们的公务。”
怎么时璲的手下脾气跟他一样又臭又硬?
畹君深吸了一口气,还欲游说,忽然另一边的兵士道:“停车。”
马车依言停下。
那人又道:“周茂你过来看看。”
她这头的兵士便下了马走过去。
畹君一时好奇,掀开一半纱帘往外瞧。
此处是个不甚繁密的小树林,路边有条浅沟,沟里翻着一辆板车,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,衣裳上洇着深红的印渍。
那两个兵士走过去,拿剑鞘在横躺的人堆里拨拉着,一面分析道:“身上的财物全被拿走了,都是一刀毙命,看来是遇上流窜的匪徒了。”
车厢里的畹君看清那沟中尸首的脸,险些惊叫出声。
那不是王五的驴车吗?
他们这是遭了劫匪?
畹君惊得头皮发麻,手脚生凉,看着外头那横陈的尸首,切身感受到了匪徒的穷凶极恶。
算算时辰,倘若没被时璲打岔,她就已经坐上了王五的车,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她了!
她心头正后怕着,忽然车厢外的车夫仰面栽进来,磕出“咚”地一声闷响,把畹君吓了一跳。
她定睛望去,见那车夫还睁着眼,胸口处却插着一支羽箭,鲜血不停地喷涌出来。
她吓得魂飞魄散,顿时惊声尖叫起来。
“不好,有埋伏!”
那两个兵士反应过来,忙撤身回护。
那叫周茂的兵士把车夫的尸首拖了出去,对畹君道:“谢姑娘,你在车厢里躲好,不要出来。”
她一颗心剧烈地跳着,整个人缩到角落里。
外头已经响起兵戈相接之声,皮肉绽开的闷响、怒吼声、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畹君紧紧闭着眼睛,不敢想象外头是怎样的地狱景象。
本以为今天遇上时璲已经够倒霉的了,没想到真正的劫数在这里等她。
那两个兵卫能抵挡那些匪徒吗?她该不会要命丧于此吧?母亲和妹妹还在等她回家呢!
忽然外头马儿嘶鸣了一声,车厢随之一震,紧接着有人窜进车厢将她扯了下去。刚一落地,那马就拉着车狂奔了出去。
畹君惊惶地张开眼,见是那个名叫周茂的兵士,他浑身浸透了血,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匪徒的。
“马惊了,车厢待不了,姑娘快去寻棵树躲着。”
周茂话音未落,忽然将她往边上重重一推。
畹君摔得头昏眼花,回过神时看到周茂已替她挡下了一刀,刀刃直直地贯穿了他的后心。
那行凶的匪徒已被另一个兵士斩于刀下。
那叫李清的兵士紧锁着眉查看了周茂的伤势,就算没有后心那一刀,他也已失血过多,显然已经无力回天了。
李清沉痛地叹了口气,又看向畹君:“谢姑娘没事吧?”
畹君呆滞地摇摇头。
那林子里躺着五六个穿黑衣的匪徒尸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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