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匪贼,时二爷把我抓上来做什么?”
时璲眉尾一扬,从窗台上走开,坐到了一侧的矮榻上。
矮榻前是一张黑漆条案,上面叠着几张画像。
畹君歪着头看了看,白纸黑墨,几许勾勒,一张平淡而带着凶横的人脸跃然纸上。
她好奇地拿过那叠画像细看,一共七张,正是那些走脱的匪贼的画像。
时璲取出一方錾花金匣放在条案上。
畹君的眼神立刻从画像溜到了那方金匣上。
时璲看得分明,不由微笑道:“你上回不是说,给点值钱的东西答谢你么?”
他回去思索了许久,最值钱的东西无非弓剑刀兵,她未必喜欢;女孩子的珠宝玉饰他又没有,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御赐的稀罕物。
“暹罗进贡的辟邪香玉,放在屋子里百虫不侵的,倒应了端午的景,也不算辱没你的功劳。”
他口中说着香玉,眼神却熠熠地盯着她。
畹君捧起那方巴掌大的金匣,入手并不沉,她心中先惋惜了一二;
再打开匣子,鼻端先嗅到一股淡而盈然的清芬之气,里面躺着一枚莹彻光洁的玉环。
那气味久而弥芳,嗅之令人神清思畅。任是畹君见识不多,也知道这是绝对珍稀的宝物。
然而这样的宝物向来有价无市,她没有门路卖出去。
还不如送一方实心的金匣子来得实在呢!
第12章 白羽乱
◎“我受不了别人凶我,也受不了别人恐吓我。”◎
畹君神色郁郁地合上匣子,淡然谢过他。
“你不喜欢么?”时璲有些意外。
畹君苦笑:到底该怎么让这位贵公子知道,他的东西不是一般人消遣得起的?
她虽然是在扮演着知府千金,不该说出太铜臭的话;可万一他今后又心血来潮,送她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呢?
“其实……我更喜欢真金白银。”
时璲果然惊讶:“怎么,谢家短你的花用?”
畹君摇摇头,一边现想着借口:“我有个大半岁的嫡姐,家里同时备我们俩的嫁妆,太太难免会偏心她一些。为了我将来出嫁好看些,可不得费心谋划点银钱添妆么?”
虽是假托了谢四娘身份的说辞,给自己攒嫁妆的心却是真真的。
时璲笑了笑,窄长的双目斜睨着她:“你想嫁给谁?”
畹君看出他眼底的一点嘲讽。
因着谢四娘散播的那些谣言,使他这话有点像蒙着轻纱的试探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她偏要出乎他的意料:“我么,自然要嫁给温柔体贴的夫君,最好是读书人。”
顿了顿,含嗔斜睨他一眼,“因为我受不了别人凶我,也受不了别人恐吓我。”
时璲听出了她话里的指桑骂槐:“我什么时候凶过你、恐吓过你?”
前几回见面,哪次没凶她?还有那枚袖箭,再偏一点她可就要破相了。
畹君眼颦秋水,郑重里带点委屈:“时二爷,我知道你对我有点误会。其实,那些谣言并不是我传的。是……”
她心念一转,正好给那冒犯她的谢惟良上点眼药。
“是我大哥为了借你的势,让他那些狐朋狗友编排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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