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谢惟良,时璲脸色倏然沉了下去,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冷淡起来:“知道了。你回去吧。”
畹君没想到他就这么把她打发走了。
若放平时,她得大大松一口气。可现在不同了,时二爷不是时二爷,他那颗心值一千两银子。
她本就没什么机会跟他相处,这一走,下回见到他是什么时候?
可欲擒故纵的线已经放了出去,再拖泥带水地磨蹭,反而落了下乘。
畹君纵使心头一百个后悔,面上却盈盈笑着朝他施了个礼,非常干脆地下了阁楼。
出了大报恩寺,回到长安桥边,只见谢家去侯府彩棚请安的女眷已经回来了。
谢四娘坐在一张长条凳上,旁边坐着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,正拿着芝麻核桃糖吃得津津有味。
畹君一口气差点没提上去,疾步冲过去将那小姑娘从谢四娘身边抱开。
“姐姐!”佩兰高兴地唤她,“核桃糖真好吃!”
畹君没理她,双目冷冷盯着谢四娘:“你动我妹妹干什么?”
谢四娘脸上似笑非笑,倒很是满意她这过激的反应:“我动你妹妹?”
“姐姐,”佩兰扯了扯她的袖子,“娘今天去酒楼帮工了,我想出来玩,娘就把我送来你这里了。刚才你不在,是这个姐姐拿了东西给我吃。”
往年端午都是畹君带佩兰出来玩,她今年有事,顾不上妹妹,没想到云娘竟把佩兰送了过来。
畹君松了口气,向谢四娘告了声罪。
谢四娘有心问她方才干什么去了,碍于周围姐妹众多,便耐着性子没提。
畹君牵着妹妹到河堤上看龙舟。
那一排五彩龙舟飞驰竞速如平原跑马,引来排山倒海般的叫好。佩兰脸上红扑扑的,兴奋地跟着拍手。
畹君却不合时宜地开起了小差,想着方才在阁楼上的事。
明明聊得好好的,一提起谢惟良,时璲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。难道他很厌恶谢惟良,所以连带着对她也喜欢不起来了?
她心中暗自懊恼,若早知如此,不该在这时提起谢惟良,反倒把时璲从自己身边推远了。
可是,他也讨厌那登徒子,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一丝慰藉。
她偏过头往大报恩寺的方向望去,在那座高台之上,檐牙高啄的阁楼直插在湛蓝的晴空,如一尊佛像般俯瞰着河畔的芸芸众生。
烈日高悬,她有些睁不开眼,看不清他是否还站在窗边,监视着河畔的动静。
想到河畔,畹君心里猛地跳漏一拍,回神去看身侧,哪还有佩兰的身影?
她心头突突跳着,忙退出了河堤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妹妹的踪迹。
金陵不是没有拐子,所以母亲才会把佩兰送到她这里来。要是佩兰在她手上丢了,她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。
畹君心里慌乱得不行,已经寻到了街上去,还是没有看到那小小的身影。
她一抬头,忽然注意到一个挑夫肩上扛着又沉又坠的麻袋,那灰褐色的麻袋口却挂着一寸红发绳。
眼见那身影一晃转过街角,畹君立刻提着裙子追了上去。
那人足下生风,转过一条又一条街巷,她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衣角,却这么一路坚持不懈地追了上去。
那人拐过闹市,扛着麻袋进了西郊的一座破庙里。
畹君悄悄地摸进破庙的院子,借着断墙和灌木的掩映,听到里头窃窃私语的声音:
“老鹰,你怎么带了个小丫头回来?”
“这可是金陵知府的女儿。绑了她,跟那姓谢的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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