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没扎网巾,几缕被雨淋湿的碎发贴着额头鬓角,为那张冷峻容颜添了几分柔和的冶丽。
浓墨般的眸子浮着湿漾的流光,虚虚实实地映着她的影。
畹君忽然想起云娘成日耳提面命,不许她跟男子靠近寸许。
可偏偏和他这样近在咫尺的相对,让她心中翻腾起一种逆反的快乐。
又或许是心底朦胧的悸动,又或许是记起那一千两的使命——
总之畹君非但不准备回避,甚至打算更进一步。
她从袖中取出帕子,轻柔地替他擦拭起脸上的水痕。
时璲神色一僵,却没动,任由那只柔荑隔着丝帕抚过他的脸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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畹君的手微微颤着,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。他容许了这个僭越的举动,说明他没把她当妹妹看,她还是有胜算的。
她心里又多了几分雀跃。
水痕很快擦拭干净,她的手微微一顿,从他脸上拿开了帕子。
就在这时,那马儿却忽然扬蹄嘶鸣,惊得她身形晃动,一个不稳险些跌下马去。
时璲及时地用臂弯护住她,顺势将人圈进怀里。
“靠着,就不会掉下去了。”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。
热气顺着她的耳朵往里钻,像一根无形的丝弦,牵扯着她的心砰砰直跳。可他那沉劲有力的心跳隔着夏衫传过来,并不比她的心跳得慢。
畹君悄悄伸出没撑伞的那只手,坏心眼地环住了他窄瘦的腰。
腰侧攀上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,时璲的身子立刻绷了起来。这下主客易位,紧张的人变成了他。
畹君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,努力压下弯起的唇角。
好半晌没有人再说话。
青竹伞外是仲夏的潺潺雨幕,伞内是一方无言的天地,多少情愫都尽在不言中了。
第15章 好事近
◎你知道时家在跟东吴郡王府上议亲吗?◎
六月一过,雨水渐多了起来。
有时上晌晴空万里,下一瞬便黑云压城;滂沱的雨幕仿佛要吞噬金陵,不出两刻钟又云收雨霁。
畹君就是生于这样极端又热烈的天气。
六月十二是她的生辰,她特意跟谢府告了假回家。
云娘在庆云楼做帮厨,庆云楼是金陵数一数二的酒楼,轻易告不得假,便一早起来做了莲子羹给两个女儿吃,答应等晚上再带些好菜好果回来。
畹君有了谢府的收入,闲暇便不再做绣活,而是拿了本《声律启蒙》教佩兰读书,间或给她说一些在谢府的见闻。
及至酉时,天色乍然阴下去,墨云翻滚有如暮夜。
云娘说好了酉时会回来给她庆生,畹君想起母亲出门匆忙未带雨具,便叮嘱佩兰在家好好待着,拿了柄竹伞出门去接她娘。
到了庆云楼后厨,云娘正忙碌走不开,一壁担心烟火熏着了女儿,一壁又担心她被后厨的粗人冒犯,便让畹君到廊檐下暂候。
刚出到廊下,暴雨便瓢泼地下了起来,畹君被淋了个半湿,狼狈地掏出手帕擦拭鬓角的雨水。
酒楼的伙计见状,便殷勤地请她到大堂坐着,还上了一壶姜茶给她暖身。
大堂进来皆是散座,贵客都是往楼上招呼的。
可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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