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受得起。”
“有什么承受不起的。”畹君不爱听这种妄自菲薄的话,“药不就是给人用的么!你这手伤着,还要服侍四姑娘,万一再失手砸个什么,她还不得把你赶出去?”
那丫鬟听了,这才接过药膏,连声谢过她。
畹君见说了这大半天话,谢四娘还不见踪影,便问道:“你们四姑娘哪儿去了?”
那丫鬟道:“姑娘方才回来时没听到么?前头正闹得厉害呢,老爷请了家法要打大少爷,姨娘把小姐叫过去了。”
畹君忙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丫鬟摇摇头:“婢子也不知道。等小姐回来,姑娘再问吧。”
畹君只得耐着性子等着,心头却在思忖:
谢知府平素纵容溺爱独子,也不知那谢惟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事,竟惹得他老子这般大动干戈。
若这事传到时璲耳朵里,他更不可能跟谢家结亲了。
她思及此处不免烦躁,可又隐隐盼着谢惟良真闯出大祸来,彻底断掉谢四娘嫁给时璲的念想。
不过,不管事情成与不成,她是不可能把钱还给谢四娘的。
畹君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,合计着手上已有五百两现银。她得尽快选个新去处,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母亲和妹妹搬走,谁也别想找到她。
就在这时,谢四娘走进屋里,脸上倒淡淡的没什么表情,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。
畹君忙问道:“我听说府台在请家法?发生什么事了?”
谢四娘坐下来喝了盏茶,这才不紧不慢地告诉她:
原来那谢惟良一直捧着个花魁,偏巧前些日子来了个外地人,不知道金陵谢公子的威名,一掷千金把那花魁叫过去作陪。
谢惟良知道后大怒,带着豪奴去找那人算账。那人也是个横着走的纨绔,当下两边冲突起来,谢惟良纵奴伤人,把那人打得当晚就断了气。
谢惟良本不当回事,照旧吃吃喝喝。没想到那人也有些来头,是临安商会会长的独子,他家不肯善罢甘休,直接告到了南直隶提刑司来。
因那人家里在官场中有些关系,处理起来颇棘手;又兼其祖父正在升任尚书的风口浪尖上,闹出这种事情难免会被人攻讦。
因而谢知府大动肝火,请了家法伺候谢惟良。
畹君听说谢惟良摊上了人命官司,面上作出担忧状,假装惋惜地说道:“那怎么办?杀人是要偿命的。”
“偿命?”谢四娘吃惊地看着她,“左不过是让大哥收敛着些,这些日子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便是了。怎么可能给他偿命?什么东西也配!”
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令畹君遍体生寒。
往日只听说那谢公子如何纨绔,却没有亲眼见识过。
而今看他摊上人命官司,对方家里还颇有背景,竟也奈何他不得。
她这样的平头百姓,又拿什么跟谢家抗衡呢?
畹君不由打了个冷颤。
窗外秋光明媚,谢四娘奇怪地瞥她一眼:“你冷?”
畹君回过神来,轻轻摇摇头。
谢四娘想起自己的正事:“方才是时二爷找你?他找你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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