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递过去,鹤风便拿着匆匆进了府库的大门。
畹君慢吞吞地走过去,立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。正午的日光照在她发顶,有一点发烫。
“手给我。”时璲道。
“干什么?”
“看看好了没有。”
畹君只好递出一只手。
时璲捻着她的手心看了看,上面的血痂已经脱落,长了层粉色的嫩肉。
他握住她的手,一把将她拉进树荫底下:“站那么远做什么?”
畹君被他一拽,险些撞到他胸膛上。
她想将手抽出来,却被他紧紧攥着挣脱不得。手心温热的肌肤相贴,不知为何令她想起掌心那个吻,面上便有些不自在。
她也不看他,只望着府库门前的石狮子道:“二爷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二爷?”时璲攥着她的手紧了一紧,“你对五郎一口一个表哥,怎么到我这就是生分的‘二爷’?”
畹君纳罕地瞟他一眼,这人计较这个干什么?
她管时瑜叫“表哥”因为她是三房的亲戚。只是那天没注意,在时璲面前也说了“五表哥”。
当下只好找补道:“毕竟是经常往来的亲戚……二爷回来得晚,头一回见面又那么凶,我哪敢喊你‘表哥’?”
时璲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:“你和五郎,很熟?”
岂止是很熟。
畹君心里突突地跳,一边思索一边道:“也不是很熟。只是他对我有些……一厢情愿。不过我们已经说开了,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。二爷今后也不要在五表哥面前提我才好。”
时璲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清艳的脸庞。
秋日透过木叶的间隙,细亮的光斑洒在那张芙蓉面上,衬得眉愈翠,颊愈润,唇愈艳。
这般动人清姿,五郎会对她一厢情愿一点儿也不奇怪。
可是他心里却不大痛快。
时璲唇角一抿,别开了眼神。
鹤风已经从门里出来,拿着两张银票递上前,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。
时璲指间夹着银票,转手送到她面前:“给你的。”
“给我?”畹君一愣。
“你不是说要真金白银么?”他说道,“这是我这个月的俸银,正好顺路取了给你。”
哪里顺路了?她可是坐了半个时辰马车才赶到这里。
畹君一面腹诽,一面接过银票细看,一张三十两,一张五十两,宝源钱庄的票款。
她忍不住感叹道:“这么多!”
时璲轻咳一声,道:“我领两份俸禄的。除了金陵的指挥佥事,还有一份边军宣武将军的俸银。”
白得八十两,够抵她家两年的花用了。
畹君忍不住弯起嘴角,连声音都透出了欢悦:“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银子?”
时璲望着她眼底粲然的笑意,也不由微微一笑:“心意罢了。”
畹君一挑眉,探身过来学他那天的语气,悄声道:“什么心意?”
时璲被骤然近前的幽芬逼得微微后仰,仍能感到她发丝拂过他下颏的轻痒。
他不动声色道:“谢慈育堂那日相救之恩的心意。”
畹君微怔,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对他有什么相救之恩,时璲便身形一动,反将她堵在了他和树干之间。
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贴得那么近,呼出的热气拂得她额发微动。
“你那天还没回答我,给你防身的弩箭,怎么拿去给我用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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畹君抬眸看他。
对上那双长而窄的眼睛,半垂的睫毛挡住了乌深的瞳仁。她看不清他的眸光,却清楚自己的一呼一吸都落在他眼里。
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的注视,目光却落到那张薄俊红润的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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