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会不会被电死,幸好混乱没有持续太久,那些四下游离的电火花逐渐汇聚成*为规则的图案,凭空描摹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。
接洽人张着嘴失语片刻,半分钟后才发出声音:“这……是鬼吗?”
路潇:“那只是死者的残影而已。”
电光闪烁的人形步伐摇晃,径直走向接洽人,接洽人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,竟然没有想起躲闪,而是由着那闪耀的人形穿身而过,电流游走过身体,令她的头发都竖了起来,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,仿佛连汗毛上都长出了神经。
路潇从后面拉了她一把,帮她脱离了电场。
“现在你看见的,是他开始脱离自己的人生轨迹,偏移向死亡时的起点。”
案发十天前。
一场酒局结束,胡小冚回到公寓楼时已经是夜里十点,他抽着烟走进电梯,随手把烟灰掸进了电梯安检卡的卡槽里,这时他突然发现安检卡后露出了一角白色的纸片,似是藏着什么,便好奇地用指甲把那纸片抠了出来。
这只是一张白色的纸巾,上面画着一团花里胡哨的线条,看不出什么名堂。
此刻电梯来到了32层,胡小冚把烟头夹进纸巾里,火星立刻烧断了线条,然后这张裹着烟头的纸巾又被他塞回了安检卡后。
胡小冚在饭桌上光顾着喝酒聊天,没吃什么东西,回家后看了会手机便有些饿了,然而他是从不在家里做饭的,厨房早结了蜘蛛网,空荡荡的冰箱里只有一桶已经过期三个月的泡面,叫人毫无食欲。
饿归饿,只要躺在床上一觉睡过去,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了,但他能如此苛待自己的胃,却不敢亏待自己的喉咙,突然兴起的烟瘾将他从床上唤醒,如病毒支配丧尸一般,驱动着他已经极为疲倦的身体一步步迈向衣架。
这是购物网站上销量最高也最便宜的那款衣架,一面是可以放置衣服的挂钩,另一面是细长的等身镜,镜面因为做工粗糙而扭曲变形,映像里的胡小冚竟然有三分不像人。
他翻遍了衣服的每一个口袋,却连一根烟都没有翻到,心里顿时像装了一万只老鼠似的不得安宁,粗暴地把外套从衣架上扯了下来,衣架因惯性转了半圈,等身镜一面朝向了门口。
胡小冚焦躁地披上外套,将手搭在房门把手上,打算去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盒烟,但极困倦的身体又很抗拒这程漫长的跋涉,于是握着门把的手抬起又放下,放下又抬起,久久下不定决心。
便在这时候,一门之隔的电梯忽然叮然一声。
既在夜深人静的深夜,又在近在咫尺的眼前,所以胡小冚清晰听见了电梯的声响。
这栋公寓楼是一梯一户的格局,电梯停在这层必是要找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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