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的态度,决定了冀州在陛下重新让人接手之前,能否保持局面太平。如今冬日将近,春耕将至,若我是冀州牧,也不会希望此地生出波澜,反而真让那神人将在燕分,变成了事实。”
麴义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刘表的用意,但对方言辞犀利,凶残地把韩馥逼到了哑口无言的地步,论起胸中沟壑,显然要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多,那就必定有他的道理。
换个方式想想或许也对,韩馥此人来到冀州,还真没遇到过大范围的反对。
刘表叹道:“但愿他能想清楚吧。”
韩馥真可谓是将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。
他不仅避开了董卓在洛阳的作乱,还就位处于刘秉起兵的后方,居然能什么都没做???什么天才的水平。
换了是他刘表在这个位置,他估计也不用如现在这般,还要为陛下的身份百般怀疑了!
结果这韩馥唯独能算得上是主动去做的,居然就只有散布那一句流言。
恰在此时,刘表的后方忽然响起了一声“吱呀”的开门声,也让刘表收回了种种思绪,转向了门后那人。
韩馥的脸上依然不见血色,与他那长子一并相互扶持着走了出来。
在看到院中的兵力不减,甚至可能比先前更多后,他眼中隐约浮动着的一缕明光,终于黯淡了下去,仿佛是彻底明白,以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,必不可能得到有力的支援,将麴义的“反叛”给镇压下去。
那些平日里与他交流文学的冀州名流,在这种时候,实在是指望不上的。不避得更远一些都不错了。
“你想清楚了?”刘表胜券在握,徐徐问道。
韩馥苦笑,却没当即答话,而是说道:“可否劳烦你,再回答我两个问题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刘表没有拒绝。
这种时候,先前的步步紧逼就有些没必要了,还是给韩馥一些喘息的机会吧。
“以你刘景升看来,陛下是否是一位仁君?”
刘表没有犹豫:“是。”
这位起码是宗室出身,如今于洛阳称帝的陛下,不管是否还有一些未解开的谜团,起码如今的种种表现,都当得起仁君之称。
他虽然疾驰途经河内,在洛阳时也因担忧自己的前路而心不在焉,但眼中所见,都是正在极力从战乱中恢复世道的景象。
韩馥沉默了片刻,又问:“你刚才说,袁太傅和袁太仆等人已故,陛下心存怜悯,没有照死来算袁绍引董卓入京之过,汝南袁氏众人仍有复起的机会?”
刘表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何要有此一问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正是!”
就像他所说的,韩馥虽有形似多方押注的举动,但他在冀州还有大用,正能戴罪立功,从头再来,届时再往洛阳向陛下解释他的所作所为,总能博一个宽大处理的。
洛阳的官署衙门寒碜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就连荥阳王都忙碌得不得安歇,难道韩馥会找不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吗?
他但凡还有点心气,想要挽回自己的名声,现在就应该知道,什么是他最好的选择。
幸好,这人在被兵马包围无力还手的时候,总算没做出蠢事。
也没这个本事再做出什么负隅顽抗的蠢事。
在刘表话音落下的时候,韩馥点了点头,“那好,我去收拾行装,跟你走。”
麴义接到了刘表的眼神示意,连忙指了两名士卒跟上了韩馥,免得他在此时还心存侥幸,有偷偷逃走的想法。
但不过短短半炷香的时间,刘表就忽然听到,后方的院落里响起了一声惨叫。
“啊——”
他与麴义对视了一眼,不及开口,便已默契地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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