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记事起,别人就都告诉我,我母亲是被人毒死的。宫中没有人怜惜她的生死,让她疼了许久,到送命断气,我就在想,如果她会医术的话,是不是还能为自己争来一线生机。”
“我被董卓挟持,从洛阳往长安撤离的路上,看到你们一个个因严寒交迫与赶路辛劳病倒,也总想做点什么改变局面。”
可他年纪小,除了皇帝的名号一无所有,这双稚嫩的手也什么都做不到。
“董卓曾经气恼地说起过,在今年的开春前,河东河内险些爆发一场大疫,但有神医相助,让其平稳地度过了,也正因如此,完全没有影响到阿兄征讨长安,还正是河东的百姓结束了董卓的性命……”
“卢公你看,明明听起来行医治病的人并不能拥有扛鼎之力,也不能勇冠三军,但就是能用这样的方式,带来这么大的改变。”
刘协不仅眼睛亮了起来,原本有些磕绊的声音,也变得流畅而坚定,忽然就找到了未来的方向:“卢公,我想学医!不是说太学内有二位神医开班授课吗?我去那里,学治病救人的办法。”
“治病救人啊……”卢植有些恍惚地又重复了一遍,竟不知这名分上的“两兄弟”一个治世,一个治病,是否也算是一种缘分。
“什么两兄弟?”
卢植一愣,忽然意识到,自己竟是将心中所想,直接说了出来。
刘协难得活泼地向着他眨了眨眼:“不是两兄弟!陛下说了,他既将姓名给了荥阳王,又是荥阳王以身犯险,让他脱困,他就已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,所以现在,是三兄弟。”
而此刻从长安折返洛阳一行,他是暂时先比大哥早走了一步,却是即将要与二哥相聚重会了!
先一步闻讯赶赴洛阳西亭的刘辩,看到的就是那马车停下的瞬间,一道长高了些的身影直接扑向了他。
相同的受制于人的经历,让这对原本感情就不错的兄弟,更是在彼此握住胳膊的一瞬间,险些潸然泪下。明明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,却都被吞咽在了沉默当中。
直到刘辩眼尾的余光忽然看到,在刘协和卢植所乘坐的马车后面紧跟的那辆车上,缓缓走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那张清瘦了不少的面容上,依然有着一双沉静而清透的眼睛,在此刻定定地看向了他,忽然就流下了泪来。
刘辩失声惊呼:“唐姬!”
他虽在刘秉带兵出征前,曾经趁着别人没注意到的空当,请求陛下为他留意唐姬的下落,但战争的残酷,又让他对于再次见到唐姬,几乎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,没想到,没想到……
他忽然松开了手,飞快地迈开了脚步,奔到了唐姬的面前,手臂却颤抖了一下,未能即刻抬起。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“当然不是啦。”刘协对于刘辩这当众“重色轻兄弟”的表现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两声,在后方走过来解释道,“阿兄说,他和你这真假皇帝之事连累了太多人,其中就包括唐姬,都说患难见真情,所以不如由她自己来选择,是要做这大汉的皇后,还是要做荥阳王的王妃,她的选择,你看到了?”
汉代可没有那么多的约束,哪怕是皇家的婚姻也不例外。
所以别人不会觉得,这是唐姬的答复驳斥了天子的脸面,只会赞许陛下果然君子一诺,让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不,不对,此地可不仅有兄弟再会,夫妻团聚,还有……
“叔祖!”
“叔父!”
从第三辆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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