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而久之,景昭也非常擅长识破对方是真晕还是假晕。
如果是真晕,那就要抢在对方晕过去之前将气晕长辈的罪名甩出去。
如果是假晕,视情况而定,在内外命妇面前,就拿话卡住对方;没有外人的情况下,则可以叫太医来扎上几针。
果然,卢老夫人坐直了身体,哑声道:“无稽之谈。”
这是卢老夫人代替卢家定下的调子。
然后她又道:“此信实在诛心,狠毒之至,我卢家一定会追查清楚,绝不轻饶。”
这是卢老夫人展示出的态度。
接下来,卢老夫人又说了很多话。
她声音嘶哑,眼眶泛红,眼角流下两行泪水,一边自责于自己当年不该对女儿那般绝情,一边发誓要追查到底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
她拉着景昭,那只手冰冷,反复追问卢妍离家后的经历。
无论怎么看,她都是一个遭受打击之后憔悴忧伤的母亲,再加上满脸泪水纵横,任凭谁都不能质疑她对女儿的思念与爱意。
至少景昭没能在她脸上捕捉到任何谎言的痕迹。
然后景昭忽然感觉很冷。
因为卢老夫人表现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有见过这封信。
但相同的信,她应该早已看过了两封。
大半个时辰之后,二人告辞。
告辞不代表要离开卢家,他们要在卢家再住上一夜,像大多远途而来的客人那样,次日一早再乘车离开。
卢老夫人拉着景昭的手,再度拭泪道:“你们对妍妍的这份心意实在难得,一旦有了消息,立刻告知你们。”
景昭反手握住卢老夫人,神情真挚,依依惜别。
卢老夫人起身,竟然想要亲自相送。
然而老夫人是长辈,景昭二人则是晚辈,如何能让老夫人相送?
正在拉扯间,忽然佛堂深处传来脚步声。
那名曾经搀扶着老夫人的妇人不知何时离去,现在又从佛堂深处走了出来,绕过案几凑到老夫人耳畔,轻声说了句话。
老夫人一怔。
看出佛堂内可能发生了一些事,景昭二人趁机拒绝老夫人送出门的举动,忙不迭地走了。
走到门外,天边晚霞正好,暖风扑面,景昭全身筋骨顿时为之一松。
“好冷。”景昭说道,“老夫人竟然能受得住?”
裴令之的心思则在别处,说道:“你有没有听见那句话?”
景昭明白他的意思:“我只听到四个字‘掉下来了’。”
那名妇人伏在老夫人耳畔,声音极轻,按理来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到。但寻常深宅妇人与弓马娴熟者的耳力又不能相比,还是被捕捉到了只言片语。
旁边忽然多出一道声音。
积素自进门起就像变成了一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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