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却难以支撑,未来得及择选徒弟、生育后嗣,便病故了。”
裴令之道:“三年前孙姑娘病故,杨柳岸被老班主的后嗣争回手中。从那之后,他们的歌舞便不如从前了,想必是忙着争斗,反将立身之本抛却脑后了。”
女官们:“啧——”
裴令之莞尔,和声道:“今夜倒有了几分过去的意思,不过物是人非,空负心气,看来为北上做了不少准备,只是就凭杨家这几个后辈,这口气撑不了多久,能看一场少一场。”
景昭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宫扇,含笑摇了两下,示意道:“想看就去看,不必拘束在这里。”
鱼女官带着众人笑嘻嘻朝景昭行了个礼:“谢主子恩典。”又对裴令之行礼:“是沾了您的光。”
说罢,女官们提起衣摆,争先恐后围到栏杆左右两侧去了,还记得将栏杆正中那块地方空出来,探出头去看下面的新一支歌舞。
那些如芍药般盛放的歌姬倡优们退去,新的曲调再度奏响。
是一支《江南弄》。
景昭眼眸微合,闭眼倾听片刻,轻声笑道:“这支曲子虽妙,天然受限于风格,过分典雅富丽了,听起来倒不如上一支曲子。”
裴令之亦轻声笑道:“歌谣数百种,子夜最可怜。殿下要求太苛了。”
此刻为了轻声言语,他们相距极近,气息相缠,面颊几乎要贴在一起。景昭竖起食指往唇畔一压,微凉的指尖隔在二人唇间,言语间气息如兰:“才不是,他们还没有你唱的好听。”
裴令之张口欲言,食指却依旧压在唇瓣上,只好轻轻咬了她一口,握住景昭手臂移开一点,以气声道:“我什么时候唱过。”
“你唱过的。”景昭道。
她附在裴令之耳畔,轻声哼唱两句,虽然不很在调上,裴令之依旧听了出来。
他想起来了。
自己确实曾经唱过。
这是神弦曲。
“开门白水,侧近桥梁。小姑所居,独处无郎。”景昭在裴令之耳畔将词一字字念出来,“那时候我们还不熟,你对我唱这个干什么?”
裴令之难得挑起眉梢:“我只唱了前半句!”
景昭说:“是么?那你是什么用心,等着我去接后半句吗?”
她起了兴调笑,裴令之情知即使再擅于言辞,也无法接住她这点狡黠的心思,索性反握住景昭的手:“你猜。”
他的声音如同敲冰碎玉般,即使压得低了,也不减其动人,反有种别样的婉约缠绵。
“我不猜。”景昭轻声笑起来,“那套曲辞我看过,若要我来唱,倒是另外一首更适合你。”
她抬手掠去裴令之一丝散落的碎发,灯火下竹屏风精细的花纹映在他冰雪般的颊畔,仿佛一尊霜凝玉砌的雕像。
美的惊人。
“白石郎,临江居。前导江伯后从鱼。”
第121章 柳知
薛兰野穿着木屐,咔哒咔哒走在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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