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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伤口从他肋下一路斜着划到腰间,伤口血肉模糊的翻着,一部分还在渗血,一部分则是被血块糊了住。

从腰往下,他的右侧裤管也被鲜血染了半截。

“这是子弹蹭的?”她皱了眉头问他:“伤口这么深,是不是得缝针?”

他闭了眼睛,很困,想睡,也知道那是死亡伪装成了睡意,一睡也许就是不复醒。

“真懂行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是子弹。”

“别的地方还有伤吗?只是这一处?”

“对。”

她开始拧瓶盖取棉球:“坐稳了,忍住疼。”

棉球蘸了碘伏,蹭去了伤口一端的血渍,而他随之一抖,喉咙里压下了短促的一声“呃”。她怕这人疼得要闹,立刻手上加了速度:“挺住!我很快的,马上就完!”

她深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,暂且不管他的死活,三下五除二的先将伤口擦了出来。对着伤口的真面目愣了约有三秒钟,她随即把心一横,起身又跑回了卧室。

她那卧室里倒是什么都有,这回她捧出了个小铁盒,铁盒开了盖子,里面装的是缝衣针和几卷丝线。蹲下来做了个深呼吸,她仰起头对着灯光穿针引线,然后连针带线一起浸了浸碘伏药水,算是消毒。

冰凉手指轻轻摁上他滚烫发炎的皮肤,她匆匆说:“缝针我不擅长,肯定会让你疼几下子,但是不缝不行。”

话到这里,她决定下针。在危难之际,她是敢拿枪拿刀去杀敌的,可现在并非生死存亡的关头,让她就这么捏着钢针往活人肉里扎,她真是有点下不去手。

她老觉着自己这所谓的心慈手软,像是伪善。对于现实问题,“下不去手”四个字除了耽搁时间拖后腿之外,没有任何好作用。

既然知道这四个字没好作用,那也就不必留着它了。她又做了个深呼吸,呼浊气似的将那四个字呼了出去。针尖刺入肉里,她缝得很稳,他垂眼看看她的手,再抬眼看看她,忍得也很稳。

粗枝大叶的将伤口缝合了,她用小剪子剪断了线,然后给他轻轻撒一层止血药粉,再用一卷绷带将他由肋至腰全缠了住。而他始终保持着斜倚墙壁的姿态,神情渐渐变得像是旁观者。

她这边收拾好了小医药箱,将那装针线的铁盒也重新盖好。活儿被她干得很干净,只在地上多了一小堆染血的棉球和丝线。她将脖子上的毛巾解下来浸在水盆里,拧了拧递给他:“你自己擦一擦,上衣不要了,裤子也得换。我去给你找一身干净的过来。”

她还是那么利落,将医药箱和针线盒送回去,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叠男装。这都是她提前为丈夫预备出来的,是崭新的一身衬衫长裤外加一双橡胶底帆布鞋,内衣袜子也全有,穿上便是一位现代青年。

她和张白黎都是心细的人,做一件事,总是这也想到那也想到,唯独就没想到做丈夫的会忽然不见了。

把帆布鞋垫在下面,她将衣服放好了,说道:“尺寸好像和你差不多,穿是肯定能穿。你把脏衣服脱下来,我把它拿到厨房里烧掉。”

他扶着墙壁慢慢跪起来,低了头开始解裤带。她想着要赶紧把这些血衣处理掉,所以直勾勾的看着他,静候着他脱裤子。

他看了她一眼,发现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。不回避就不回避,他总感觉“男女大防”之类的概念和自己没关系,他不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。

但他还是打算一层一层的脱,如果她认为他们之间男女有别,那么还有时间把头扭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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