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速战速决,趁着程家那边还没知觉,先把信送过去。”
一只手一搡严轻的肩头,他顺着力道迈了步。前方的人挪开一步让了路,同时就见这蒙了眼睛的信使侧过脸来,仿佛在透过黑布盯着自己。
又走来两人,三名大汉押着严轻穿过一扇大门。风掠过皮肤,他知道自己是走了出来。
然后一只手一摁他的后脑勺,把他推进了汽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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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心妙有些头痛,嘴里也发苦,但当房门开时,她面对着走进来的男人,并没有做出“花容失色”的反应。
她想自己是程静农的女儿,死到临头了也得站着死,不能给父亲丢人。
来者看着倒不是凶神恶煞的嘴脸,甚至称得上是相貌端然,不高不矮、不胖不瘦,穿着卡其色的哔叽长裤和白衬衫,看起来简直像一些工厂里留洋归来的工程师,学问是有的,挽起袖子也能和工人一起干活。
随手虚掩了门,他对程心妙唤道:“程二小姐,是吧?”
他的声音也柔和,使他听上去更像是一位理性的斯文人士。
程心妙最怕对方是那一路奸杀掳掠的真土匪,对待那种野蛮人,既不能晓之以理、也不能动之以情,让她的人类智慧完全没法施展。所以听了对方的问候后,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点。
“我是。”她不否认:“你是你们的头目?”
“头目?”他像是将这两个字品味了一下,然后微微一笑:“是的。”
“你们绑架我,目的是钱?还是别的什么?”
“你好像并不怕?”
“怕当然还是怕。”她也淡淡一笑:“可我要是只顾着大哭大闹的害怕,你接下来这番话,又该对谁说呢?”
“你还是有胆量。”
她站久了会头晕,所以若无其事的后退一步,坐到了那张木板床的床边:“不敢当。不过如果你们只是要钱的话,我当真会少怕许多。前几年租界里不是常闹绑架案吗?破财免灾,不算稀奇。”
然后她好奇似的对着对方歪了歪头:“我看见你们的脸了,所以建议你们拿了钱后就立刻消失,不要再回上海。当然,你们也别想杀我灭口,我爸爸吃个哑巴亏,生气一阵子也就罢了,可你若是杀了他的女儿,那他对你们一定会追杀到底、不死不休。”
他笑了,问道:“程静农很喜欢你,是么?”
“不是喜不喜欢的事。”她答:“不喜欢也是要这么办,否则他面子上下不来。你应该能明白,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讲,面子比天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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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,她上下打量了对方:“你看着可真不像个绑票的。”
“是的,”他答:“我的确是不专业。”
这一句话拉响了她心中的警铃——她希望对方是专业的绑匪,希望对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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