楣。”
江夫人见章尧只是含笑听着,并不接话,心头一急,忙不迭地站起身,对着章国公深深一福,“您放心,尧儿最是知礼懂事的。这些日子在京里,他何曾行差踏错过半分?”她说着,急急转头看向章尧,“尧儿,快跟你父亲说,你定会仔细着,不教长辈操心,”
她顿了顿,又转向章夫人,声音低了几分,“也让你母亲放心。”
章夫人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,与这对母子同席,让她胃里都泛着不适。
若非这江氏还算识时务,胆子小得可怜,若非,她眼角的余光瞥过自己病弱的儿子,若非明理的身子骨......她一个正室夫人,又岂容得下一个出身不干不净的外室带着一个庶子登堂入室。
章夫人很快搁下几乎未动的碗筷,“我饱了,明理,陪为娘去园子里走走,透透气。”
章明理顺从地起身,向父亲告退,章国公对着自己的嫡妻嫡子温和道,“去吧,园子里景致正好,仔细别累着明理。”
章国公随后也以公务为由起身离去,偌大的八仙桌,只剩下章尧和江夫人母子二人。
江夫人见人都走了,才松了口气,忙拿起银箸去夹菜,专拣那些油亮浓香的肉食往章尧碗里堆,
她知道儿子口味重,喜食荤腥,可这府里的菜色,向来只依着章国公和夫人一家三口清淡的脾胃来。
她一边夹,一边心疼地絮叨,“看你,叫你早些搬回府里住,总在酒楼里混着,外头的东西哪比得上家里的干净滋养?瞧瞧,人都清减了,多吃点,身子骨不壮实,将来媳妇儿总不能只图你一张脸吧?”
她自己方才在章夫人面前几乎粒米未进,此刻也顾不上吃,只看着儿子。
“不吃了,还有事。”章尧没看江夫人给他夹的满满的菜。
“你又去哪?”
“公务。”章尧起身,取过一旁温热的湿帕子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。
江氏望着他面前一口未动的饭菜,心头漫上委屈,她又不是傻子,儿子不知从何时起,便与她隔了一层。
她依旧美丽的脸上带着无措,章尧那出众的样貌,大半承袭于她。
她忍不住又叮嘱,“这次相看,你务必上心些,你也老大不小了,娘还等着你成婚,媳妇儿能给我添几个孙儿孙女。”
“还有,见了你长兄,要主动行礼问安,万不可再让他先招呼你。礼数周全些。”
江氏真是操碎了心,儿子样样出众,唯独婚事坎坷。几年前也曾相中一门顶好的亲事,好人家的千金,门第,人品无一不妥。谁知那姑娘是个命薄的,竟在定亲后遭人玷污,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,好好的女儿家,失了清白,怀着身孕投了河。
当真是贼人作孽。
章尧先出去,江夫人悄悄把阿福拉过来,拷问阿福。
阿福只抬头望天,说爷会好好去相看的。
江夫人看着阿福鬼头鬼脑的样子,没好气地戳了一下阿福的脑门,转身却从袖中摸出几块他素日爱吃的点心塞过去。
阿福跟着章尧,到现在粒米未沾,江氏都记着。阿福眼睛一亮,三两口便将点心吞下肚,惹得江氏又气又笑,“你这孩子,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,吃东西狼吞虎咽,没个规矩样子!”阿福是她当年捡回来,与章尧一处养大的。
“如今进了京,处处都要讲规矩体面,万不能叫*人看了笑话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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