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衙内,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向深处,两侧高墙夹峙,寒风在此形成猛烈的穿堂风,呜咽呼啸,
温棠拢了拢斗篷前的系带,目光落在远处灰蒙蒙的天,睫毛上不知何时落了点雪。
甬道角落,几个当值的狱卒正缩着脖子避风,
其中一人正掂量着一个小小的紫檀木盒,脸上带着几分戏谑,“状元郎的宝贝疙瘩?揣得那么紧?”
旁边的人凑趣道,“能挂脖子上的,岂是凡品?”
那人嘿嘿一笑,随手掀开盒盖一角,只见盒内盛着些细腻的灰白色粉末,质地极轻,风一吹便微微浮动,
他们这些常年混迹牢狱的人,一眼便认出是什么,顿时脸色大变,如同沾了什么秽物般猛地将盒子掷开。
“呸,晦气,什么鬼东西!”他嫌恶地蹭着手。
“怎么了?什么东西?”另一人还不明所以,弯下腰想去捡。
“要去你去!”先前那人啐了一口,满脸晦气,“宝贝?死人骨头烧的灰!真是晦气到家了。”
他骂骂咧咧,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净手。
他刚一转身,抬眼便看见甬道那头走来的人,
脸上的嫌恶瞬间被笑容取代,忙不迭地迎上去。
“大奶奶安,傅大人安。”
是傅九正引着温棠往这边走来,他看见聚在一处的几人,眉头微蹙。
温棠的目光则静静落在那被丢弃在脏污雪泥中的小盒子上,
盒盖半开,里面灰白的粉末正被风雪无情吹散。
“劳烦你了。”温棠说。
傅九立刻躬身*,“大奶奶放心。”
随即几步上前,目光如电扫向那几个狱卒,“都聚在这里做什么?差事都办妥了?”
几人噤若寒蝉。
“把地上的东西,捡起来。”傅九的声音不高,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。
“大,大人......”那扔盒子的狱卒脸色发白,嗫嚅着辩解,“小的们不敢私吞东西,那里面是.......”
“捡起来。”傅九重复,语气更冷。
几人不敢再犹豫,慌忙弯下腰,手忙脚乱地去捧拾散落在脏雪中的骨灰,
雪泥混杂着灰烬,被他们胡乱地塞回那个小小的紫檀木盒里。
温棠一直静默地立在风雪中,由周婆子搀扶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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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傅九命那几个如蒙大赦的狱卒捧着盒子,垂头丧气地往牢狱深处走去,身影很快被更浓重的风雪吞没,她才缓缓收回视线。
傅九快步走回,“大奶奶,大爷知道您要来,已在里等候多时,早膳也备下了,有您素日爱吃的蟹黄小笼包,大爷等着您呢。”
温棠颔首,转身随傅九引路,
风雪依旧狂肆,周婆子撑着的伞几乎要被掀翻,冰冷的雪花不断钻入,落在温棠乌黑的发间,肩头。
她向前走去,身后风雪更急,迅速覆盖了方才那片狼藉之地,
新雪无情地掩埋了脏污,只隐约露出一小截断裂的红绳,
绳子上沾着污黑的泥渍,很快也被洁白彻底吞噬,再无痕迹。
周婆子低声在温棠耳边道,“大奶奶,阿福昨儿个已请大夫瞧过了,伤得不轻,大夫说需得好生将养些时日,待他好些了,便......便让他离京。”
那片被新雪覆盖的地方,白茫茫一片,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。
牢狱深处,是比外面风雪更刺骨的阴寒,那是经年累月渗入砖石骨髓的湿冷,混杂着血腥的气息,
方才那几个捧着盒子的狱卒走下石阶,都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子,低声咒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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