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,就交给我了。这事你不用管,带走就带走了,没问题,他我还不清楚啊?帮着训他那王八蛋儿子他还得摆桌子感谢我呢。这事就这么定,不不不不,不用不用,今天也没招待好你,你看看……好,好,那就以后联系。”
张仁帆挂了电话,在原地渡了渡步,也没再看演员一眼,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,像是有什么事要去忙。
也是,这么容易出车祸的天气,他该去忙活了。
与此同时,邢幡也挂了电话。
没有再说什么,只感谢了出车的警员。
雨夜里警车一红一蓝交替闪烁的光朦朦胧胧,比往常要柔和许多。
季潘宁是冒雨赶来的,她做了糊涂店长,此时焦头烂额,只能硬着头皮先给最麻烦的道歉。
远处戴着手铐被压制起来的赵望声远没有小方安分,顶着满头的血,死死盯着陈羽芒,还在骂骂咧咧地放狠话,不过这时候没几个人理会他。
季潘宁说:“添麻烦了。”
邢幡说:“不麻烦。”
自家车间里停着两台事故车,这事越想越好笑,她也没再说什么,扯了扯嘴角,再一次表达歉意之后,要一起去警察局接受问话。
她赶走了围观的员工,却略过了待客厅的陈羽芒。人群聚来又散去,Oz前厅空荡荡的。
邢幡走到陈羽芒面前,弯下腰,摘掉手套,触了一下已经浮出青紫的脖子。
陈羽芒抬头看他,没有说话。
邢幡想了想,伸出手,拉着陈羽芒的手,将他带了起来,发现手掌心里的人轻飘飘的,忍不住关心道,“还好吗?”
左边的脸颊有些红,倒是没有肿。赵望声当时没把陈羽芒当回事,是收着力道的。
不过嘴角烂了,又因为咳嗽,显得充血的嘴唇更红,脸又白,梳好的头发又变得凌乱,在灯下面看,整个人薄得要命。
陈羽芒摇摇头,“我没事,习惯了。”
他没有对邢幡说谢谢。
现在比下午那会儿看起来脆弱一些,按理说是正常的,毕竟刚受了难。可看着又觉得不对劲。
邢幡说了句冒昧了,轻轻抬陈羽芒的脸颊去擦他嘴角伤口外围的血痂。自己是不太能明白为什么说习惯这种事。
陈羽芒在他身前很近的位置,清瘦的一片被影子笼罩起来,如果从邢幡背后看,甚至看不到陈羽芒的轮廓。不细看还以为他也就邢幡的肩高。
以前不是这样的。差距没有被拉的这么大。
陈羽芒是被他牵着手拖起来的,不好跑掉,只能摇摇晃晃地躲开邢幡的指腹,却又被追过来,不甘心地说,“客人不是有洁癖吗。”
“是有,”邢幡也没有解释,专心清理干净血污,说,“你这样不像没事的样子。”
“你问的是疼不疼,那肯定疼。所以轻一点碰我啊。”
邢幡没有说话。
其实陈羽芒这幅样子会让人很想要疼爱地揉摸他受伤的那一侧脸颊,被热乎乎的掌心搓舒服之后,说不定还会贪恋地回蹭回来。
陈羽芒说:“放开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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