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,“我不给你们俩当传话筒了,哪天等爸爸回来了,你亲自给他讲解吧。”
陈羽芒将手里的两个盒子丢在矮几上,“和他时间对不上,我还要上学。”他联想起今天金融课上老师的自说自话,琢磨道,“要是手机可以和电脑一样随时随地视频就好了。”
许翎被他逗笑了,“胡说八道。”
陈羽芒转身就走:“我上楼了。晚餐我在卧室里吃。”
“等等,”许翎喊住他,打开自己的包,往桌面上扔了张卡,“宝宝,绒绒周五满月酒,你做哥哥的买点好东西表心意。”
陈羽芒脚步没停,“绒绒是哪个?”
许翎哄他,“小的那个呀,给你看过照片的。你来吧,他昨天一直说想你了。”
陈羽芒没再回头,直到许翎又拉长声音说拜托了,他才停下脚步,回头看母亲。
尚处于青春期的声音未脱稚涩,语气倒是同龄人难有的冷漠,他没回答,反问道,“因为今天的活动取消,所以学校补偿改到了周五,会邀请父母一起聆听乐团演奏。到时候你和爸爸会来吗?”
“时间撞上了呀。”
“是啊,妈妈。时间撞上了。”
许翎翻了个白眼,挥了挥手,陈羽芒不再看她,只往长廊深处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虽然隔得远,还是能听见楼下的嬉笑声。那男人把女主人哄好了,咬着她低声问,“你和陈董到底有几个儿子?”
“我哪有他乱,”她被咬痒了,好笑道,“你也来当我儿子,要不要?”
“真的吗,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富贵命,瞧你们家这小少爷,从头到尾看也没看我一眼。我多看他两眼,都怕把他看脏了。”
许翎听他吃味自卑,兴味上来,扇了下男人的脸。“当然了。你是个什么东西。以后再盯着我儿子看,就把你眼睛挖出来。”
他挨着不轻不重的巴掌,笑着伸手去拿桌上的盒子,“不是说约好了,要去洗车做保养?”
楼下的笑声实在难听,陈羽芒面无表情地关了门。
屋子很大,床占一半。
他脱下鞋子裤子和羊绒衫,只穿着一件衬衣,光腿扑在床上,抓着被子,把自己从头到尾滚得乱七八糟。悄无声息地发脾气。
房门隔音很好,门一关就什么都听不到了,安静得只有呼吸声。
他不抓被子了,捡了个等身大的枕头,手脚并用地扒住,又在床上摸出电话。
陈羽芒翻开手机盖,对着小屏幕按了几下键盘,把脸埋在被子和抱枕之间,静静地听通话等待时的嘟嘟声。
电话接得要比想象中慢很多,但还是接了。他没有将头抬起来,也没有说话。就埋在那里,怎么问都不说。
直到手机另一边的人先是摸清楚头绪……再将他哄好……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轻轻地喊。
“哥哥。”
喊得心怦怦直跳。
手机收音倒是好,温温热热地捂在耳廓。接电话的人说了什么,除了陈羽芒,别人谁都听不到。
他说了自己的诉求,电话那边沉静了一会儿,给出了回复,陈羽芒掩着的睫毛抖了抖,眼睛泪蒙蒙地一亮。
“真的?可是周五要一整天的。”
他听着听筒那头带着微微电流的、有些失真的声音,心情终于开始变得明朗。很快连嘴角都弯起来,揉了揉眼睛,又在枕头上蹭了蹭脸,得寸进尺地继续,“只为了我吗?”
但其实那边说什么都不会再影响他的心情了,因为光是听到了声音就觉得高兴。陈羽芒终于将头抬起来,顶着蹭乱的头发,在床上翻了个身,一下子坐起来,声音也带着愉悦轻巧的甜意,“嗯,记得,你说过,只要约好了,就一定会来。所以我才提前约的哇。”
陈羽芒一边脱袜子,一边嗯、嗯地讲电话,他敷衍地说:“我知道我乖。”
只是还没说完,窗外阴沉了一整个下午的天终于闷闷地打了雷,陈羽芒的动作一顿,看向窗外,啊了一声,“打雷了……”
“嗯。什么?今晚吗?还没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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