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带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,只能反驳道,“董事长话说得也太重了。”
“——我说你怎么还不死啊?”
陈羽芒抱到了人,闻饱了邢幡的味道,心里舒坦了不少,此时听不进一点不好听的,转过头去,眼神狠厉,对陈悟之讥诮道,“偏心偏给贱货的一头老畜生,真能那么容易被我气死就好了。你快点给自己买个山头当野坟——唔!”
他又眼睛红红地转过来,抬着头死盯邢幡的脸。本来就狼狈,一委屈看着更让人心软。虽然言语恶毒,满嘴说着难听得要命的话,但那个声调和语气,其实很难教人能生得起气来。
许翎就在旁边饶有兴味地听着,陈悟之书房挺大的,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,怀里抱了个笔记本电脑,正在上网玩。此时注意力却从电脑网页转移到陈羽芒身上。她忍住没笑,偷偷在想邢幡是不是也觉得她儿子骂人的模样特别可爱。
陈悟之不是心如止水出神入化,他是脱敏也免疫了。此时木着一张脸,平日在工作场所拥有的那些倨傲气场全给陈羽芒抽得干干净净,他指着门,对邢幡颇为认真地说,“去吧去吧,你赶紧。”
什么家丑不家丑外人不外人,早看淡了。就按照方才邢幡进来前陈羽芒说的那样,不遂他愿,他也能一把火把家点了。这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别人听话道歉的。
邢幡将盖在陈羽芒嘴上的手放下,轻俯身问他,“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吃药?”
“……”
陈羽芒脸色变了,眼睛里乘满的眼泪再兜不住,他揪住邢幡的领子,一仰头直接狠狠咬在他脖子上。
那真是下了死口的,血一下子就溢出来了,顺着淌得陈羽芒满下巴都是。许翎看得轻轻倒吸了口冷气,倒不是因为别的,是她幻痛。
陈悟之一愣,急得脸面也顾不得捡,“松口!陈羽芒你赶紧给我把人松开!”他臊得连连挥手,让身边人过去把那两个拉开,“都瞎了?站着打桩吗,救人……先把我儿子弄回来!”
邢幡说不用:“我没事,董事长不用这么着急。
他挨这一下,自然也是疼的。于是浅浅叹了口气,干脆将陈羽芒整个人托了起来。
邢幡和陈悟之对了对眼色,待对方羞惭地点头同意后,就转过身,将情绪极其不稳定且具有一定攻击性的陈羽芒抱走了。
“别踢了,掉下去又会摔青。”
陈羽芒快委屈疯了,他打开邢幡要给他擦眼泪的手,恨不得再咬一口上去,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我等了这么久你问我有没有吃药?你怎么不和他一起死?”
“如果是因为纵火的事,你要是不想辍学,等风波平息后还要董事长去帮你摆平善后。”邢幡在陈羽芒卧室前站住,无奈地说,“也不用非要心口如一,如果你父亲逼你道歉,敷衍一番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做?明明是百利无害的事。”
陈羽芒说:“我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?我没后悔为什么要说后悔?没被烧死是那个贱种命大。是他对不起我。”
“对不起你就一定要命偿吗。”邢幡知道陈羽芒情绪不稳,他坐在陈羽芒的床上,将他抱在怀里,蹙眉压低声音,“多得是方法去报复,冲动做事的后果就是自己受委屈。”
陈羽芒嘴硬,“陈悟之不乐意闭上嘴收拾烂摊子,那你呢?你也可以帮我收拾烂摊子。”
邢幡说:“没错,我也可以。这是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,可你却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。”
他用湿巾擦干净陈羽芒嘴上的血渍。
其实邢幡的语气并不是很重,他摸着陈羽芒的情绪,等能听进去了才开始讲理。他希望陈羽芒感受到的不是责怪,而是担忧。
陈羽芒问:“你担心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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