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邢幡还在身边,他都要以为这是那父子俩做的一个反目成仇的伪局,就等他往网里跳。
陈悟之不咸不淡地问:“你还能做什么吗?”
邢幡不解,“你现在只有我了,董事长。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,都到这一刻,再怀疑我忠不忠诚,这难道不太伤人心吗?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办事。”
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。”
“即便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。将文件第一时间汇报给你的也是我,”邢幡说,“我永远不会欺骗你,董事长,你知道我的过去啊,你看过我的身体。即便是你的副官,也有泄露机密的可能,而我不会。”
“其实我直到现在,都觉得,”陈悟之垂下眼,想起自己的副官,眼皮颤了颤,“——觉得我恐怕真的是误会了他。他跟着我几十年了,不应该的,不是他。说实话,我不应该怀疑……”
邢幡说:“你没有怀疑他,你是杀了他。”
陈悟之闻言,抬起头,原本明亮的,意气风发的一双利目,因为近期遭受的一切,也开始浑浊疲惫,“是你让我这么做的。”他倒是没有用教唆这个词,毕竟听起来像自己耳根子软弱似的。
“董事长,你认可这是正确的做法,就没人能说服的了你,只有你自己下定了决心,才会做出这种决定,你知道他不杀不行。为什么现在又责怪我呢?”
“我没责怪你。”
邢幡轻声笑了笑,“在我看来,这就是责怪我。”
说这些无用,陈悟之自己心里也清楚。说得再多……都没有实际上做的事让人信服。无论他如何怀疑,如何猜忌,最终,坐在这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里,对他陈悟之不离不弃的,只有邢幡一个人。
邢幡的动机是那么纯粹——对他父亲的仇恨,让他永远站在陈悟之这一边。无论结局怎么样,最终获利的都不是邢幡,所以到底该怎么才能不信任他呢?但凡有一丝破绽,甚至一丝利益牵扯……
陈悟之习惯性地打量起这个年轻人。
或许是屋子太暗,他忽然发现邢幡很奇怪,好像只有在光线极差的地方才能真正看清楚他的样貌,越明亮他反而越模糊。只有在这种黑漆漆的时候,邢幡的面容才清晰无比,他的眉与眼,干净的眼白与泥潭一样的瞳孔融合在一起,瞳孔又和他浓密的睫毛融合在一起,清晰可见。陈悟之所结交过的高官贵胄……名利场他以上他以下的一切,似乎在此时此刻,都无法与这个年轻的男人并行。
但这个人,这个人也不过是就在那张沙发椅上安静地坐着,告诉陈悟之,现在只有我能救你。
陈悟之放弃了:“你要我怎么做。”
邢幡说:“我赌邢业霖手里没有这些文件或是文件不全。里面的内容我粗略看过,包含造船厂参与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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