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他才注意到,画面左下方有个小小的拍摄日期,是五年前。
他闭上眼睛,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。
五年,是个很遥远的以前。
那时他跟现在的邹飏一样大,已经在武馆给吕叔帮忙大半年了,而邹飏,还只是个初中生。
他笑了笑。
鼻子突然很酸,不等反应过来,眼眶猛地一热,眼泪有些失控地就滴在了屏幕上。
他把手机扔到一边,低头把脸埋进了胳膊里。
相比那天的流泪,眼下这次,是久违了的真正的哭泣。
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哭泣的感觉。
右耳听到自己模糊的哭泣的声音时,他甚至感觉到了陌生。
那种带着无助和茫然的委曲的嘶吼,他从来没有听到过。
“今天不是要去康复的吗?”吕叔在厨房里吃面,看到樊均进来的时候愣了愣。
“约的两点半,我先把小白带过来。”樊均在桌边坐下。
旧馆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人了,能跟去新新馆的学员都已经过去,剩下的也就是附近的孩子,上课时间旧馆里一片寂静。
吕叔也是能做点儿菜的人,但这会儿煮的这碗面相当随意,能吃而已。
“吃午饭了吗?”吕叔问。
“没,一会儿路口随便吃点儿就行。”樊均说。
“不能太随意,蛋白质要保证,对你恢复有好处,”吕叔说,“这几天手臂怎么样?”
樊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:“没什么进展,比医生给的训练计划进度慢……”
“没事儿,受伤了就是这样,有快有……”吕叔拍拍他。
“我也可能……就这样了。”樊均说。
换了十天前,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,但现在面对没有什么进展的康复,他不得不开始做好希望落空的准备。
“别这么说,这才多久,半年都没到呢。”吕叔说。
“……嗯。”樊均扯了扯嘴角。
下午从康复医院出来,他去了何川店里。
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,一个人待着实在有些难熬,越孤单越绝望。
而且他感觉何川一直叫他过来,应该是有什么事儿,毕竟在他这儿上了那么久的课,这人一直也没这么热情过,还总嫌他上课强度太大受不了。
“你可算来了!”何川从小店后门走了进来,“你再不来就真是不把我当朋友了。”
“不是师徒么。”樊均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“亦师亦友,”何川把手里一个竹筒递到他面前,“闻闻。”
樊均吸了一口气:“线香?”
“我自己做的,”何川指了指后门,“后面那个院子就是我的工作室。”
“你还做香?”樊均有些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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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好,也不卖,碰上投缘的客人就送点儿,”何川把香筒盖好,“这个送你吧。”
樊均也没推辞,接了过来:“谢谢。”
“喝杯茶?”何川往茶桌那边走,“弄了点儿冰岛,不是我妹炒的了。”
“嗯。”樊均起身过去坐下了。
“胳膊怎么样了?”何川一边烧水一边问了一句。
“老样子。”樊均说。
“没效果吗?”何川问。
“嗯。”樊均应着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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