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。我不在战场,拿到的情报也不是最新的,那么所思考的结果都是可能偏离的。别说是赵军,就算是秦军,也未必就会按我所预料的行事。”李世民先铺垫了一下下。
嬴政毫不在意,耐心道:“所以你如何看?”
“如果李牧南下,多半会避开王翦,去对战桓齮。而桓齮,不是李牧的对手,恐怕一个照面就会全军覆灭。”
这个措辞实在是很不客气了,如果桓齮在这,大概会脸色剧变,心里咯噔一下。
桓齮虽不在,蒙毅这个旁听的都觉得心脏骤停,瞬间不安起来。
但竟无人去直接质疑太子的推断。
嬴政只是道:“去传国尉与蒙武蒙恬过来。”
他需要更多熟稔战场与兵法的人,来告诉他太子所言的可能有多大,这关系到秦军的下一步部署,以及这场战争的最终胜负。
哪怕嬴政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几分,但还是集思广益比较稳妥。
李世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他上辈子也喜欢这样召集诸将一起讨论行军策略,查漏补缺,才能万无一失。
所以他放下笏板,把秦使的帛书看了又看,翻开最近的军报,在大大的地图上勾勾画画做标记。
嬴政并不拦他,任由太子把地图做成他自己的笔记,这儿一个圈,那儿一个点,很快就多出好几条颜色不同的线。
尉僚还没走远,就被召回,是第一个到的,继而是在咸阳宫守卫的蒙武,然后是因王翦离都而接管中尉军的蒙恬。
众人齐至,嬴政将这急报告知他们,等他们议论。
“这可不太妙。”尉僚论战,先论不战,兵书虽写得极好,却更倾向于能不动就不动兵力解决问题。
所以他紧接着就建议,“臣以为当传讯郭开,使其暗中联络倡后,告诉她,李牧若是南下立功,必然会动摇她儿子的太子之位。
“李牧功劳越大,太子的位置就越不稳,前太子赵嘉可还在邯郸。赵嘉名声素来很好,身上的脏水都是倡后泼的,朝中也有些大臣向着他,万一赵王废而再立,如赵武灵王那般,在儿子们中摇摆不定,那倡后母子可就危险了。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赞叹之色,为这清奇而聪明的盘外招而舒展了神情。
李世民应和道:“还可以说得再夸大点,譬如李牧一直和赵嘉有联系,很不满倡后母子的行为,反对废太子。假使让李牧立大功,倡后母子必死无疑。”
战争是政治的延续,显然对倡后来说,赵国丢几个城池没什么大不了,反正兵强马壮,在燕国那还抢了不少地盘,将军们也多,今年丢了的地盘,过几年说不定还能再抢回来,但太子之位可不是。
紧要关头不把前太子按死,倡后怎么睡得着觉?
她的政治智慧,大概比赵姬好不到哪儿去,郭开这种话一撺掇,她马上就会上钩,哭天抹泪地去给赵王偃吹枕边风。
赵偃宠爱她都宠到立王后废太子的地步了,她一哭二闹三上吊,李牧回调的可能性一下子就会压到最低。
邯郸连出两个绝顶美貌的蠢货,也真是破天荒了。
但嬴政并没有就此放松,而是问:“倘若此招不灵,李牧真的去援救扈辄,大秦应如何应对?”
蒙武看了眼蒙恬,率先道:“既知李牧要来,那大秦就该全军戒备,暂缓攻城。只要能守住已经打下的十余城,吞掉这片地方,那此战,我大秦依然是大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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