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祖父上了战场,父亲也上了战场,便自觉责任重大,绝不愿出任何差错。
“好。”李世民也不让他难做。
因是师生关系,他们没有着斩衰齐衰的丧服,但尽是素色,腰间系了粗麻腰带。
学子汇聚的人群里也有无忧、刘邦、张良等人,素衣麻带,缓缓地跟随着送葬的队伍,一直送出了城。
过城门时,王离前去沟通解释了一下,话刚说完,蒙恬就过来了,使城门的守卫放行。
“太子莫要见怪,实在是人太多了些……”蒙恬看向越来越多的人群。
一眼望不到头,宛如一条浩浩荡荡的河流。
“我怎会见怪?这是将军的职责。”李世民平静如水,“廷尉也在此,将军若不放心,可随时侦查。先生的墓,离这里不远。”
蒙恬旋即派人护送这个长长的队伍,一直送到墓葬的地方。
依山傍水,松柏随身,虽是深秋,也挺拔遒劲,郁郁葱葱。
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跪在新立的墓碑前,深深叩首伏拜。
拜那一抔黄土,拜那黄土底下长眠的尸骨与永不褪色的灵魂。
“学生可否为祭酒献花呢?”有人这么问。
“可以。”李世民颔首。
少顷,这毫无温度的碑石前便多出许许多多花朵果子、酒酿书卷。
有名贵罕见的菊花,也有路边摘的野枣,有香飘十里的金桂,也有万古长青的松柏,有手工编织的帽子,也有天然形成的石头……
“节哀。”张良放下松枝。
刘邦感叹道:“这可是喜丧了。要是我死的时候,有这么多人诚心诚意来送我,那真是死都值了。”
“话虽如此……”李世民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他们没有过多停留,因为后面还排了很长的队。
凡有人上前鞠躬行礼,荀门弟子们便鞠躬还礼。
日薄西山了,后面还有很多人陆续赶来,冒着犯禁的风险,也要送荀子最后一程。
王离有点犯难:“回去还要时辰,耽搁太久,就要犯宵禁了。”
李斯算着时间,心里也嘀咕,忙道:“真的得走了,不然很麻烦。”
“我不走,我结庐而居,守先生六年。”浮丘伯指指附近搭建起来的草房子,已然做好了准备。
“你是要效仿子贡吗?”李斯不大赞成。
“即便是、是儒家,也……也提倡心丧三年即可。何必如此?”
“冬日会冷的。”李世民斟酌道,“住在这里,容易生病。”
“我身体好,扛得住。”
“那我也陪老师……”
刘交话还没说完,就被浮丘伯打断:“你就算了,此处离太学远甚,每日进城得早起半个时辰。草舍简陋,不宜居住……”
众人踌躇着,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坚定反对。
李世民一锤定音:“刘交住城内,常过来看看,若是发现浮丘师兄病了,马上带他回去,不可一味糟蹋自己。”
浮丘伯抗议无效,法家两位全力支持太子,儒家也多觉得心丧即可,冬天即将来临,不能因为子贡干过这事,就不管不顾地去盲从。
这时,墨家巨子过来了,还带了礼物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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