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队长。”邵言的嗓子有些发哑。
路怀勋颇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后话。
“同情是因为觉得他们无辜，战火为政权而烧，可民不聊生。”邵言顿了顿，“但我们不是神，我们救不了，改变不了，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，我们连立场都很谨慎。塔那干政府一旦要求维和撤离，我们连半天都不能多留。”
路怀勋目光缓缓看到他眼底，还能看出炽热的痕迹，被大片刻意的平寂盖住。
“战争面前，无能为力的事太多。”路怀勋叹了口气，向前一步抱住邵言，“我让你不带情绪的执行任务，是在教你保护自己。”
邵言转过头，整个肩膀颤抖着，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咬牙没让它们落下来。
“到此为止，个人情绪到此为止了。”他用发抖地声线又承诺了一遍。
第38章
路怀勋迎着落日开车，凭记忆找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土丘。
他把车停下，拎起自己的枪，平静地说，“这附近暂时比较安全，我为你警戒，给你十五分钟时间。”
他转身拿了瓶矿泉水，瓶盖拧得松动后放在邵言手边，“负面的情绪很容易在编队中传染，回到驻地前，我需要你把这些都扔下。”
邵言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路怀勋开门下车，给他充足的个人空间。
天色渐晚，车熄火停下，没有一点光和声音，仿佛连人带车都融化在无边的黑暗里。
十五分钟后，路怀勋准时回到车上，邵言正在安静地喝水。
“回去吗？”路怀勋问。
邵言放下矿泉水瓶，异常认真地回答，“回去吧。”
编队没有训练，整个驻地安安静静的。
路怀勋和邵言进食堂准备找点吃的，发现裴立哲也在。
“正好你俩回来了，我让后勤准备了点东西吃，你们去操场等着吧。”裴立哲揽住邵言的肩膀，却没提刚才的事，“都累了，今晚放松一下。”
路怀勋心领神会，冲邵言点头，“你先过去吧。”
邵言走后，裴立哲才挪到路怀勋旁边，“小邵没事儿吧？”
路怀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，“能有什么事，当我们雪鹰心理训练是吃素的？”
裴立哲懒得理他这护犊子心态，“凡是今天随队去轰炸区的人我都给叫操场上了，后厨在包饺子，一会儿热闹热闹，你记得带动气氛。”
他又想抽烟，可手头没有，只好沉沉呼了口气，“炸成那样，我看了心里都堵得慌，怕给这些小崽子们留下阴影。”
路怀勋笑得很淡然，“真是稀罕，我能跟裴队想一块去。”
说话间，饺子已经出锅，盛出来热气腾腾的路怀勋都看饿了。
“你哪来的材料包饺子？”
“上回温彻斯特军火库爆炸迫使停战的事，查理猜到是我们干的。我虽然没认，但他非要谢我，我也不好推脱，就要了点粮食。”裴立哲乐呵呵地回答。
“……”路怀勋觉得脑仁有点疼，“这么好的机会，你就要了点吃的？”
“不然呢，要点军火？我们又不打仗。”裴立哲捏起个饺子塞嘴里，烫的直抽气，“为将者，首要任务是鼓舞士气，改善生活就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战火重新烧起来，仿佛土地天空都有所感知，地表炽热，星月也消失不见。
操场上照明灯只开了一半，两队南北分开坐在草地上，都沉默着，没有人说话。
裴立哲把一桶饺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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