蚀的伤口。
……
等到路怀勋脱力地躺回床上,眼前一圈一圈地荡起黑雾。
“好点没?”彭南的声音忽近忽远。
路怀勋费力睁开眼,只模糊看到彭南的身形,还在床边。
“这么久了,好不容易才吃口饭。”他慢慢说,“你这针不好,浪费粮食。”
“以后不用这个药了,我换个方案。”彭南听起来有些低落。
路怀勋低头一笑,试图缓和气氛,“你答应我吃饭的事,是不是早有预感。”
中午彭南破天荒允许他喝了半碗粥,已经很大程度上缓和了药物的刺激反应。
要是空腹,只会更难受。
“我明天多吃点,说不定就没事了。”路怀勋喘着气,说,“真不行,再换药。”
被拔掉的针头搭在输液架上,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滚。
彭南帮他把留置针固定好,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,才说,“要治你的手有很多方案,不用勉强非用这一种。”
路怀勋说,“但你最先用的,一定是效果最好,副作用最小的方案。”
他略微没那么难受了,目光隐隐开始透黑发亮,“我还抗得住。”
奇迹像童话故事里的标准结局,可放在现实这片汪洋里,很有可能花上一辈子也走不到彼岸。
第二天中午,彭南又带了份白粥上来,给路怀勋之前还在说,“伤都没好,别勉强。”
路怀勋靠坐在高高的枕头上,笑了笑,“我多吃点,伤也恢复得快。”
彭南低头不语,末了,点点头。
白粥熬得久,入口软而无味,化在嘴里只剩吞咽的动作。
路怀勋连吃了两口,自嘲道,“这连榨菜都没有,还不如我们的自热食包。”
彭南想起他这两天嘴里发苦,一言不发地出去,再回来时拿了包葡萄糖输液袋。
路怀勋接过来,竟然还是温热的。
“就近取材,你凑合着喝。”彭南说。
路怀勋喝了几小口,评价道,“还挺甜。下次你拿生理盐水,给我尝尝。”
彭南点点头,是没心情跟他打趣。
路怀勋放下葡萄糖,又开始专心对付白粥。
吃到最后,连彭南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不舒服就算了,别勉强。”
路怀勋攥着勺子回答,“还没吃饱呢。”
他吃了一多半白粥,然后满怀期待地扎针,换来的却是更剧烈的反应。
刚开始还能默不作声地忍着,彭南担忧地喊了他几回,只得到轻摇头这样的回应。
输液不到半小时,他的衣服已经被汗彻底浸透,人也睁开眼,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彭南……”他想坐起来,单手却撑不住身体,一双眼因为忍耐透着血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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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南扶住他,垃圾桶就在床边,是预备好的。
有多少年了,不管是在雪鹰还是在军区,路怀勋这个名字像绑着常胜不败的标签。
天生的狙击手,指挥界的天才……
身上有太多荣耀,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他深敛在光芒之下,关乎自我的骄傲特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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