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见过他这样的人,带着伤还要回来。
“我当然清楚。”路怀勋收起胳膊,在想应该从哪里说起。“一开始是想在老裴那儿找个清闲的岗待着。”他想起刚去裴立哲那里报道的时候,“那时候训练也是,循序渐进,没带什么目的。是我命好,练到最后还能回到这水平。”他笑了,“偶尔疼点也没什么,不耽误任务。”
“没问你会不会耽误任务。”彭南别过脸,没说后半句。
“为国牺牲的事儿,我就这一条命,更不会开玩笑的,”路怀勋反而很轻松。
“能试的都试过了,不影响我行动。”他抬起左手,笑道,“这次扭伤倒像天意,也好向大军医证明我疼点真不影响成绩。”
彭南被他这强盗逻辑气疯了。
“彭南。”路怀勋拿起他桌上的钢笔,在手心里掂了掂。“一辈子不信命,你还不是跟我一样。”
当年彭南本科入学时的体能成绩几乎吊车尾,老师担心他毕业都是问题,随口跟他立下赌约,考入特种部队就把这支钢笔送给他。
多年以后他报考雪鹰行动队正式录取,虽然经组织需要调转医疗组,但体能成绩已经非常突出。
几经周转,老师也如约托人把这支笔给他,彭南就一直带着。
这里的疯子还真的不止路怀勋一个。
彭南深吸了口气,拿回钢笔,说,“想好了就回来吧,至于你这手,还有我呢。”
“让我打到三十五岁,活……怎么也要活到退休。”路怀勋笑得眼里有光,“这事儿就交给你了。”
经这一耽误,路怀勋的考核单独推到了下午。侯建坤顺势提议,为保考核的公平性,该让其他人场外监督。教官组商议后觉得不无道理,新训本来也刚过一个大坎,该给他们放松半个下午。
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路怀勋倒不大在意这个,从彭南那里出来以后,他借着大部队还没解散的时间,溜去食堂小超市顺了块雪糕。
外面天寒地冻,这季节要雪糕太诡异,也幸好超市值班的是老杨。
“我们年轻人不怕冷,越冷的天儿吃雪糕才越刺激。”路怀勋眨眨眼,“拿一块,回头记彭南账上。”
“你还年轻。”老杨瞪他一眼,“再过几年,来选训的新人都能叫你叔叔了。”
路怀勋听得头疼,“叔叔还不至于吧。”
老杨把雪糕递给他,关上冰柜门,道,“你说你也是,走就走了,这么费劲吧啦再回来干什么。履历够漂亮了,将来到哪个军区都能混得很好。”他说着,叹了口气,“这趟再回来,又不知道要熬几年。”
路怀勋笑道,“这不是舍不得你炖的鱼汤。”他不愿多谈,挥挥手,“走了。”
过拐角,他找了处僻静的小道,把雪糕压在左手手腕上。
扭伤事小,就算不做处理过两天也会自愈,可他手腕有旧伤,紧接着还要考核,根本来不及等自愈。
极寒能缓解疼痛,就算只是一时的,也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会儿。
绕路往临时宿舍走的时候,不巧碰上了裴立哲手下的小战士。
“哥你怎么在这儿。”小战士两步跑过来。“气温几度啊你还吃雪糕?”
路怀勋把雪糕拿开,撕开包装咬了两口做掩饰,“有事?”
“上午你缺席考核,教官生气说要罚你……等等你手怎么了?”
他看见路怀勋通红的手腕,吓了一跳。
“小事。”路怀勋转移话题,“你继续说,教官怎么个生气法?”
“说要你下午当着所有人的面考核,说不定还要加训。”小战士有些担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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