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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亮,让人想掐着七寸关锁到笼中。

“那我呢。”

“你怎么。”

褚师白能清楚了解又细致分辨出他的每一种笑,唯独故意气人或满不在乎的时候是最发自内心的,而这次他盯着那人嘴角浅浅的弧度,脑子一热就亲了上去。

呼吸陡然沉重起来,几乎是出自本能反应的,他扣住祁殃的后颈,在那张温软薄唇上重重厮磨,喉结滚动的吞咽声埋没在震如擂鼓的心跳声中,彼此交缠的滚热气息让他脑中空白,反应过来时已经撬开对方的齿关,舌尖探入对方微启的双唇之间。

吮吸时细腻的水声渐渐急促起来,褚师白舌尖顶得更重,听到一声轻咽,掌心贴着他的胯骨往上扯开他腰间衣带。

凌乱衣衫尽数被扔于床下。

天还是那么黑,偌大的寝殿中没有一丝光亮,在殿门处守夜的两个魔族隐约从里面捕捉到些动静,侧耳去听,辨得出像床榻轻微晃动的闷响,以及些黏腻的音节,两人瞬间绷紧了脊背,心照不宣地悄悄离殿门处挪远几步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
后半夜,身下人双眼泛着水光,眼尾湿红,微张着双唇喘息着,褚师白一手紧攥住他想要推拒的手腕压在其身下被褥中,气息浊重而紊乱——

“和谁你都无所谓是不是。”

自己现在和那被哄着玩的续云浦有什么区别,眼前人恶劣,自己也是龌龊,怒气恨不得作一场火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夫都烧了,心里又难受得要死,所以说得不得到,完全取决于态度是否强硬坚决,而对方根本连在乎都不在乎,计较都不计较。

“祁殃,你有没有心。”

耳边尽是耳鸣和断续起伏的喘息,祁殃的瞳孔难以聚焦,望着恍惚晃动的床帐,却莫名将他这句话听了进去。

他的注意力方聚起一瞬,又被撞出一声轻哼,水雾下的眸光如受惊的萤火虫般散开了,他只好像个溺水的盲人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握住那人手腕,牵引着对方的手指贴上自己的心口。

褚师白的动作顿了顿,理智被指下透粉肌肤的湿热触感唤回一些,又倏而被那脆弱胸腔下震震叩动的心跳撞得粉碎。

他们隔着神似形似的人山人海,隔着难以启齿的爱欲贪嗜,隔着缠绵悱恻、嫉浪翻波,站在对方眼底动荡崩圮的冥濛海岸上,最原始的白色勾着黑色,在虚无的思绪中牵扯出云彩,贴在皮肤上的呼吸恰逢一场颤栗激荡的复苏,直贯中枢的酥麻抽走后,切实的五感才一点点升起来,在回归主人意愿之前,早已像狩猎者凝视最后一只猎物那般精神灼灼地互相感知,彼此观望。

“你有没有对他说过喜欢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你可以对我说么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不行。”

“……当你足够空虚的时候,你确实会轻易把实际上根本无所谓的人或事当成生存和前行的意义。”

“你也是这样么?”

“我已经过了那段时间了。”

是的,褚师白知道,他有八十八朵金玫瑰,曾在梦里为爱人折到九十九朵,他有那颗金钩耳坠,最恨的那夜他满头青丝成雪,他至今为仇人留着长发。

他身上所有,尽是别人的影子。

他的情爱欲望甚至连恨,都早早交付了,大半生,近百年,身体灵魂和孤注一掷的强烈情感,连同余生的思念,都给了那个叫鸠漓和晏宿雪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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