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很圆吧,要不然怎么这么多人都把留学称为镀金。
不过既然外国学校也有三六九等,那就不该只有镀金这一个称呼,还应该有镀银、镀铁、镀铜等等,元素周期表按顺序排,每个留子都把等级标在个人简介上,徐行觉得自己出了国大概算镀碳——稳定又易燃,时不时蹦哒出原形。
他还是喜欢做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,在祖国妈妈的怀抱安然入睡,哪里需要往哪儿搬!迷恋“家”的滋味,像藏在破旧巷子后季青临家里的感觉,绕梁三日。
“I”形俄罗斯方块刚好落在最角落的位置,消了三行。
张姨忽然敲了敲门:“小行,孟老师叫你过去。”
“好,这就来。”徐行丢下手机,趿拉着拖鞋出去。
一到客厅,徐行不自觉放慢脚步,孟雅君坐在沙发上,蓝色披肩缀在肩膀,黑沉着脸,风雨欲来的低气压。
完了,徐行想,成绩出来了,好生活要到头了。
孟雅君指着茶几上的iPad,“你看看你这成绩,又不是第一次学,怎么还能考这么差?”
徐行在最后一排看到自己的名字,年级排名五百三十四。
“天天嚷嚷着要这要那,我哪样没有满足过你,你倒好,次次倒数第一,稍微用点儿心也不至于考成这样,英才班这么多好的老师都教不会你吗。”孟雅君想到他这些天给徐行申请大学碰的壁更生气了,“付出和收获成正比,你到底是在我面前装还是故意没考好?我忙前忙后跑,你一次成绩全白费!”
徐行低头,敛着眉,一言不发。
孟雅君一腔怒火发泄给了木头:“给你找个家教,必须把你成绩提上去。”
说着,孟雅君掏出手机。
徐行嘴唇启了又启,却没说出什么话来,他很想告诉孟雅君,他从第一次月考到现在已经进步了四百多个名次,他有认真学,他有在朝你想要的方向努力。
可他想到一向清风峻节的妈妈为了他向姥爷低头,心里某块儿地方就像被绳子勒住,每一次呼吸都是凌迟。
“陶然啊,是我,孟老师,”孟雅君已经拨通她学生的电话,“我想给我孩子找个家教,我记得你在当代理是吧——”
徐行眼前越来越黑,他听不清孟雅君后面的话,直到房间归于平静,只有张姨在厨房里做饭的叮叮咚咚声,他仍然低着头看脚尖,想象着自己是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怪物。
孟雅君:“已经联系好了,刚好有一个,说是和你一个高中的,家里比较困难,趁着寒假出来当家教赚学费,从这周三开始,先试着上两周,看看行不行,不行的话再换。”
徐行没有拒绝的权力,他听得懂人话:“噢,好,那我先回房间了。”
“林序年他妈妈前两天给我打电话,说林序年寒假要过来玩,就这几天了,非吵着要见你,你还记得他吧,没搬到丰城之前你们一个学校的,”孟雅君安排好徐行的事,气消了大半,说话也缓和了,“我们两家之前上下楼,那时候你们天天一起上下学。”
林序年,他来丰城凑什么热闹。
徐行保持面上的平静:“记得。”
“记得就行。”孟雅君揉了揉太阳穴,语重心长,“你多学学他,人家家里关系也不少,后来没靠家里的安排自己保送了,你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我就放心了。”
徐行回头默默瞥一眼她:“知道了。”
一个基佬,初三那年带他到淫趴,差点儿被那里的人吃干抹净,把他恶心坏了。
回到房间,徐行倒在床上,不想上课,不想和老师见面,这种恹恹的情绪持续到周三,甚至越来越重。
孟雅君和徐英杰去上班了,张姨去买菜,家里就剩他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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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行看一眼表,八点四十,家教老师快来了,孟雅君说和他是一个学校的同学,家里困难才来做家教的,这描述……如果他的家教老师是季青临就好了,和季青临一起学习的话,他不介意多做两套卷子,三套也可以。
好双标啊你。
你知道双标狗的下场吗?
有人按门铃,徐行掐断思绪,起身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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