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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娘家人那边也几乎没有了来往。他们拿了林家给的两千块,就把我当块破抹布扔了。我曾经向我爹妈求救,可是他们说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,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。”

“从晓月6岁到现在13岁,我没有一个人帮忙,真的很难。毛巾厂那边长白班的岗位根本轮不到我,我只能倒班,晓月早早就挂着片钥匙去上学,放学回来自己拿饭菜票去食堂吃,我家晓月可怜啊……”

说起自己这些年不艰辛,闻秀芬泪如雨下。

这些年,她和女儿相依为命,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扶助,这种孤苦、寂寞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恐惧。

姜凌看她来来去去都是些生活琐事,虽然理解她急需倾诉的心理,但不能任由她这种悲苦的情绪继续蔓延,便打断了她的话:“为什么和钱建设交往?”

闻秀芬面色窘迫,一双手绞成了麻花,讷讷道:“你,你们都知道了?”

她原本不想说这件事,但她现在坐在询问室里,面对的人是警察,再加上昨天赵艳红打上门……桩桩件件都让她明白——她瞒不住。

其实说穿了,也就是个他见色起意、她被逼无奈的狗血故事。

闻秀芬本就生得清秀可人,再加上身世凄惨,自有分楚楚可怜之姿,这让到毛巾厂办事的钱建设一见便上了心。

当时闻秀芬住在单位分的平房里,三户人家共用厨房、厕所,经常停水停电。孤儿寡母在那个环境下,自然也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,厕所门口、厨房里、走廊上……只要是公共场所,时不时就有粗鲁汉子调戏她,甚至还出现过大半夜里有人在窗下污言秽语的情况,她不堪其扰。

闻秀芬做梦都想住进筒子楼,那里独门独户,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,只要锁好门就不怕有人打扰。

钱建设是纺织厂副厂长,与毛巾厂有业务往来,便是抓住她这一心态,强迫她之后再以帮忙申请住房为诱饵让她不敢声张。

钱建设那个时候在纺织厂当副厂长,管后勤基建,手上的权利大得很。他找到房管科科长,一番请客送礼之后,房管科便将闻秀芬安排住进了筒子楼。

钱建设的地下情人有很多,闻秀芬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。

林承德酒后总会强迫闻秀芬发生性关系,行事粗暴、暴虐残忍,闻秀芬对□□十分抗拒,自然也不会享受其中。每次与钱建设发生过关系之后,她总会陷入自责的漩涡之中,反复不断地冲洗身体,游神一般呆坐在床脚。

说到这里,闻秀芬哀求姜凌道:“我知道,我有罪,我对不起孩子。可是……我一直瞒着晓月,求你们,别让晓月知道这件事,我不想让她失望难过。”

姜凌心中轻叹。

闻秀芬以为瞒得紧,其实林晓月早就知道。

闻秀芬看姜凌面无表情,心中忐忑,颤声道:“昨天你和我说,钱建设的儿子受了他爸的影响,小小年纪就欺负女生,被关进了少管所。我听了之后,一晚上心不安,害怕我的名声坏了,会影响到晓月……”

闻秀芬以前很怕警察,也不信任警察,因为林承德在打她的时候总会恶狠狠地说:“我告诉你,我们是夫妻,就算我把你打死了,警察也会以家务事来处理。我上个老婆死了,我赔了她娘家人一笔钱,什么事都没有,警察连问都没问。派出所那个谁谁谁,和老子称兄道弟,昨天还和我一起喝酒。想报警?你算个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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