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进山寻找失踪的晏氏族人,这些族人均受了很重的魂伤,就在这个岩洞内休息。”
他盯着霰雪尊,“足下既有本事取得九婴之血,敢问你是如何做到不受一点魂伤全身而退的呢?”
沈宿白听了这话,心头再度覆上疑云。
他原本不信眼前之人是问山的,可是,如果他不是问山,他怎么会对百年前的事知道得这样的清楚?
即便问山后来对其他人提起过榆宁之事,榆宁被妖雾侵蚀,群山模样大改,没到过榆宁的人,不可能分辨出当年晏氏族人在哪个岩洞养伤。
而看霰雪尊的反应,问山的话,竟不像是假的。
如果说,方才沈宿白对问山只有一成相信,眼下他已信了三四成。
洞中几人一时僵持住。
问山负手立在原地,也没出声。
问山自然不是问山,他是初初变的。无支祁天生擅长幻化之术,所幻化出的人或物不带妖气,极难被勘破。
至于他身上这剑意,这是阿织用沧海一式凝结出形似问山的剑魂,附着在了初初的身上。
适才在狭径中,阿织教过初初:“我师父,眉目悠远,眼神苍淡,剑意如风,常爱笑,常挑眉,遇敌不慌不怒,遇事泰然处之,不悦时不会叹气,不满时会先道一声‘啧’……你先做到这些即可。”
“人人都知道我师父已经不在了,你乍然出现,即便形貌气质一致,我师父毕竟是玄灵剑尊,细微之处难以效仿,沈宿白三人不可能信你,怎么办?”
初初摇了摇头。
“所以你得说一些只有我师父知道的事,譬如他在榆宁这个地方的经历、九婴本体的精血。”
“这样他们对你最少能有三分信。”
“有这三分信,你就成功了,然后就可以开始下一步。”
“下一步很简单,靠近灵台血息。”
初初回想到这里,双手负于身后,一步一步朝活泉走去,沈宿白等人畏惧他是真的问山,俱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初初立在活泉旁,看了泉石上的血息一眼,淡淡道:“所以,本尊劝诸位不要动这血息。这只九婴天妖,一个分身现世,已是一方生灵涂炭,遑论它的灵台血息?”
沈宿白听了这话却是不满:“那么依阁下的意思,这血息我等不该清除,反倒应该置之不顾?“
他盯着问山,“还是说,阁下对于清除血息,有什么良策?”
方才隔得远没发现,眼下离得近了,他忽然分辨出眼前这个问山与他印象中的问山有一些细微的差别。
譬如他眸深处的目光并没有那么坚定。
譬如他的气质并没有那么淡而出尘。
譬如萦绕在他周身剑意,并没有沈宿白印象中的那么强。
当然不排除二十年前问山遭受重创修为跌退的可能,可无论如何,他必须试试眼前之人。
沈宿白打量初初的当口,初初也在努力回想阿织适才教给他的第二步——
“靠近了以后呢,我该怎么办?”
“靠近就行了。”阿织道,“他们的目的是清除血息,需要用凤鸣琴施法,耗时长,步骤复杂。我们的目的,则是把血息锁入索妖盘中,索妖盘对血息有吸力,只要距离足够近,血息会自动进入盘面中心的漩涡。他们复杂,我们简单,如果同时出手,必然是我们成功。”
她接着道:“我适才已说了,我师父是玄灵剑尊,极难幻化,如果你离沈宿白太近,他们三人必然会从你身上看出破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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