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完关灯前,他看了一眼表,正好下半夜一点,严雪应该早就睡熟了。
那姑娘可从来不管他在不在家,该下套子照样下套子,该炸松塔照样炸松塔……
严雪的确早就睡熟了,但不知怎么的,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。
没感觉到熟悉的怀抱,她第一反应是祁放上山了,又过了会儿,才想起来祁放早就转到了小修厂。
意识到祁放是借调去了县里,所以不在家,严雪那点残存的睡意也彻底没了。
她先是盯着漆黑的棚顶看了会儿,又起身去喝了口水,回来时对面屋里小座钟刚好报时,下半夜一点。
第二天早上严雪稍微晚起了一点,用事实证明不是只有祁放待在家,她才会睡晚。
出门时严继刚刚好也从对面出来,人还闭着眼睛有些没睡醒,“姐姐早上好,姐夫早上好。”
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倒和说梦话一样,都不结巴了,听得严雪有些好笑。
刚牵起嘴角,还没清醒的小少年一睁眼,眼里露出疑惑,“姐夫呢?还没起吗?”
那点好笑又变成了无奈,“你姐夫出差去了,你忘了?”
吃过饭,严继刚背上书包上学去了,严雪正和二老太太刷碗,有人敲门进来,“我家这个老破半导体又不好使了,你家小祁师傅有没有工夫?有工夫给我看看。”
又一个问起祁放的,严雪朝对方笑了笑,“祁放借调去县里了,昨天走的。”
“昨天就走了啊?我也没听到个动静,还以为你家小祁没走呢。”
对方显然有些失望,而且来都来了,干脆又拉着严雪说了阵还是你家小祁有本事,才告辞回去。
刷完碗一看缸里只剩下半缸水,严雪拿下挂在墙上的扁担,先把铁链在扁担上缠了一圈才挂住水桶,准备去河里打点。
刚到河边就碰上了打完水正准备往回走的刘卫国,一看就是实在憋不住了,偷偷跑回来看媳妇的。
也还好油锯手跟别的工种不一样,动作快的话能一天把两三天的活干完,抽出时间搞副业,也能趁机想办法回趟家。
严雪一见对方视线落在自己挑着的桶上,都没等对方问,“祁放借调去县机械厂了,没在家。”
结果刘卫国看了她一眼,“我知道祁放没在家,我是想说要不我一块儿帮你打了。这边有点儿滑,容易摔。”
这让严雪一顿,他还以为刘卫国和其他人一样,也是要问祁放。
刘卫国注意到了,嘿嘿笑起来,“咋啦?祁放才刚走一天,你就想他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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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能说是想吧,是他们一个个非要问……
严雪才不怕他调侃,笑盈盈调侃回去,“那肯定没有你想你媳妇想。”
这刘卫国得承认,“我那不是有俩吗?肚子里还有个小的。”
实在没忍住和严雪分享,“我妈说已经不吐了,能吃得很,肯定是个皮实的小子。”
刘卫国不在家,周文慧一个人在家黄凤英不放心,干脆把人接到了自己那,亲自照顾。
严雪常去刘家串门,还能不知道这些,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问了句:“林场前些天那事你听说了?”
刘卫国立即捶胸顿足、痛心疾首、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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