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玄面上的假笑彻底卡住,凝固成一个极其怪异的神情。
他没有说话,脸上丰富的肌肉却仿佛在说:
你是不是在逗我?就你还会医术?
顾至确实不会医术。即使穿越了很多次,他在“医”这一道上的天分仍是负值,只勉强记下了一些常见的草药。
每一次被他借尸还魂的原主,都与他样貌酷肖,性格相似,能力一致。
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,“顾至”也确实对医书感到头痛,刚翻开一页医书就能睡着。
所以……若真的与他“素不相识”,葛玄为何是这么一副表情?像是明确知道“顾至略通医术”这件事极其荒谬一样。
察觉到顾至目光中的锋芒,葛玄神色未变,怒而拂袖:
“多谢好意,我自己便是医者,不需要旁人的‘指教’。”
他转过身,像是一个被冒渎,被质疑了医术的杏林老手,气冲冲地扶着病人离开,再没有多看顾至一眼。
顾至任由他们离去,平静得像是随时能睡着。
在外人看来,顾至方才的言行有些反常,却不知道,在顾至心中,刚才离开的那两人才是真正的反常。
“先生,主公还在帐中,是否要为您通报一声?”
“不必了。”他与曹操并没有多余的话可说。
顾至转身就走,回想着当初老徐留下的讯息。
若他没有猜错,怕不止戏志才认识“顾至”,这一位葛玄也是“他”的旧识。
无妨。
顾至暗道。
既然他们不想在曹操帐外多言,不想在曹操的眼皮底下与他接触。那就等夜深人静的时候,由他做一回梁上君子,摸黑作客。
……
入夜,无星无月,正是为非作歹的好时候。
顾至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,在营帐的阴影处晃荡。
巡逻的士兵没有一个发现他的踪迹,任他摸到主帐附近。
顾至停留在白天记下的那一处帐篷的背侧,侧耳聆听。
里面没有明显的响动,只有均匀的呼吸……其中一人像是已经睡着,另一人还清醒着。
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,顾至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轻咳,接着便是虚弱低缓,几近被夜风吹散的轻叹。
“夜风凛冽刺骨,郎君既然来了,不如到帐中坐坐。”
顾至没有出声,仍然站在帐外。
寂静无声蔓延。
屋内沉默了片刻,忽有衣袂摩挲的声响,似有人起身,欲走出营帐。
让病弱之人陪他一起吹风是一件没道德的事。顾至脚步一转,如同一道钻入营帐的轻烟,站在戏志才身前。
“深夜造访,不请自来,还请郎君不要见怪。”
“……”
戏志才只是静静的看着他,那双眼古板无波,似乎没有任何情绪,又像是蕴藏着更深层的寓意。
“坐。”
顾至从善如流地坐下,没有半点客气。
戏志才转过身,对此见怪不怪。他的唇角短暂地弯起一道翘弧,又渐渐抿平。
他生疏而客套地问:
“郎君来此,所为何事?”
“老徐——徐庶,徐元直,你可认得?”
“元直是我的友人。”
戏志才似乎明白了顾至为何而来,如实道,
“你见过元直?”
顾至浅浅颔首,没有透露更多。
他在等着戏志才自己脑补,自己交代。
戏志才抚平长袍边缘的皱痕,在席上坐下。他与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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