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玄疑惑,有跑腿的活计,师父为什么不找他?
戏志才微不可查地蹙眉:“仙长……”
顾至先一步应下:“在下正巧要去城东,顺道为仙长取来。”
不等戏志才阻拦,顾至匆匆离开,骑上那匹被驯服的疯马,沿着人迹罕见的荒道疾行。
等到达行人来往,道路渐窄的巷道,顾至弃了马,在巷间穿梭,回到陈宫的宅前。
这一回,他没有从正门走,借着墙外的柳树,在高厚的砖墙上蹬了两脚,避开顶上的瓦钉,翻了进去。
刚落入院子内侧,顾至就与不远处的荀彧打了个照面。
顾至:“……”
顾至忽地想起荀彧对郭嘉说的那句话。
——如果郭嘉翻墙而入,他第二天只能去官方监牢里找他。
如今他翻墙被荀彧抓了个正着……荀彧该不会亲自押着他,送他去监狱蹲一晚吧?
顾至不合时宜地想着。
荀彧面上原本带着些许焦灼之色,见到顾至,紧蹙的眉宇顿时舒展,疾步走到他的身前。
“顾郎……”
顾至正要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,却见荀彧倏然垂眸,捉住他的右手。
以顾至的反应能力,他原本可以避开对方的手,可不知为何,他没有这么做。
“你受伤了?”
顾至收紧发痒的手心:“这不是我的血。”
荀彧挪动指腹,不让他收拢,轻轻擦过干涸的血迹。
果然,没有任何伤口。
他这才安下心:“通往圊厕的石道上落了两支弩箭,应是冲着你而来……为你引路的那人恐有蹊跷。”
见荀彧三言两语道出了要害,顾至踌躇不定,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。
荀彧从鞶囊中取出一片柞绸,从旁边的陶缸中取了一些水,沾湿柞绸。
他重新托起那只沾满血迹的手,耐心而细致地擦拭。
“无论那侍从去了何处,此事总该与陈公台言明,以免猜疑。”
干涸的血渍如同镀在掌心的红漆,难以拂去。
荀彧从熏囊中取出一枝顾至从未见过的香草,包在绸中碾散,用外边的一面继续轻拭。
顾至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,低声应下:“……好。”
“陈公台守正不挠,待他见了箭矢,自有分辨。”
血污一星一点地被拂去,直到消失无踪。
荀彧用缸边的瓢取了水,示意顾至抬手。
初冬带着寒意的水浇在掌心,冲去了密密麻麻的痒意。
在清风带来更多的寒意之前,荀彧用另一条干燥的葛巾包住他的手,带走所有的水渍。
直到指缝间也被细细擦干,荀彧才收了手。
见顾至的发丝略有些凌乱,他迟疑了一霎,抬手替他将落在前方的碎发拨到耳后,又用指节,小心地将顶边的乱发抿开,收入发带。
因着身形比顾至高一些,他只花了片刻便替顾至整好仪容。
“我们去见公台,说明原委。”
……
陈宫接过卷成一节的葛巾,打开布片,见到了里面的箭矢。
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哪怕早有猜测,对那个侍从生出了提防,可陈宫还是低估了对方。
“我见他言辞间多有唆使之意,只以为他怀有恶念,用心叵测。却未想到,此人竟引来如此大的祸患。”
汉弩向来为官衙所控,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