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燕将木匣揣入怀中,假意要走。等了半天,没有任何人出言制止。
他虎着脸,瞪向顾至:“你刚才不是说——这东西‘并非全无作用’?”
并非全无作用,那就是有用。既然有用,为什么不阻拦他?
顾至没想到这位黑山军大统领还有这么意气用事的一面,他瞥了眼身旁的阿兄,确定张燕刚才的样子多半是演的。
因为戏志才的提醒,顾至找到了替代的办法,再看此物便觉得它是一个祸患:
。
“方才有用,现下已经无用。”
戏志才亦淡声道:
“赶紧拿走。”
张燕一哽,反手将木匣收入怀中。
不等张燕再次开口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。
戏志才不由蹙眉,张燕亦直身面向院门,背脊绷直。
往日里戏志才鲜少与人交往,除了顾至与荀彧,几乎不会有人登门造访。
今天不知吹了哪阵的风,前脚刚来了一个张燕,后脚院门又被人敲响。
当院门再一次被打开,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第150章 丧父
曹昂站在门外, 见到来开门的顾至,在片刻怔神后,温声询问:
“戏参军可在家中?”
顾至颔首, 目光停留在曹昂的眼周。
几天没见,曹昂更显清瘦了些,本就颀长的身影,因为骤然消减的身形,竟像是拔高了许多。
他的眼周带着浓重的黑眼圈, 与当年陈宫被程昱痛击时留下的痕迹大差不离。可他的眼瞳前所未有地清亮,亮得好似水中反射着的艳阳的银刃,引人瞩目。
顾至垂眸, 为曹昂让开一条通道。曹昂低声道谢, 那凝聚在他眼中的清亮光芒也随之被收入古朴的剑鞘中, 回到昔日的模样。
门扉再次关闭, 曹昂随着顾至进入院中,透过逼仄的院落,他一眼就瞧见堂中坐着的两人。
视线在东侧张燕的身上短暂停顿, 曹昂的步伐放缓了少许。
“看来是我今日来得不巧。”
曹昂收回目光,夹着一声慨叹。显然, 在来之前, 他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个客人,
“我应当递送拜帖,而非冒昧登门。”
“大公子有所不知,”顾至半真半假地回应道,
“对于我与阿兄而言,你来得正正好。”
他将目光投向堂中的张燕,这一回, 曹昂清晰地从他口中捕捉到一丝玩笑之意,
“此人在我阿兄家蹭吃蹭喝,在大公子来之前,我还苦恼着该怎么当场送客。如今有大公子在,可算是让我找到赶人的理由了。”
这间宅院总共就这么点大,顾至又没有刻意控制音量,以张燕的耳力,自然将他说的话一丝不漏地听入耳中。
张燕不由放下杯盏,面露埋汰之色:
“总共就喝了半杯水,连口酒味都没尝到,若说蹭吃蹭喝,我这可是亏了血本。”
坐在主座的戏志才敛衽起身,向曹昂行了一礼,而后才对着张燕说道:
“在下家中清贫,未备酒水。若将军不弃,在下可请家中阿弟为将军画一壶琼浆,一席盛宴,请将军品尝。”
顾至接道:“我只会画陶碗与大饼,只能让张将军继续将就了。”
张燕不爱寻思弯弯绕绕,但他并非蠢人。先前顾至还直言不讳,担心他的来访会引来曹操的关注,此刻,在曹昂面前,他与戏志才却表现出与他相熟的模样,足以证明曹昂让这对兄弟颇为信任,令他们放弃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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