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”
“走得时候才十七呢,六年了,人长高了,黑了不少。”
“能活着回来就好,往后慢慢在养回来...”
“天不绝人路啊,咱们钱家大房总算还活了一个...”
钱老夫人立在最前面,身后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入耳朵,始终没有出声,安静地等着钱铜把队伍领到了跟前。
钱铜捧着牌位,跪在了老夫人身前,朗声道:“孙女钱铜,迎钱家大夫人,钱家二公子归来。”
这一声代表着她身为家主的职责,也了却了自己心中的一桩心结。
大姐姐的死,乃她自负所致。 网?阯?发?B?u?y?e?ī????u???é?n????????5???????m
扶茵的死,与她的疏忽有关。
这一回,她带回来的不再是噩耗,还有一位活着的钱家人。
“起来吧。”老夫人上前亲手把她扶起来。
从选她为家主的那一刻起,老夫人便将一切都交于了她,包括信任,知道她会带着钱家走向一条敞亮的大道。
她教育她人为本,到了今日,想来她已彻底领悟了其中道理。
丢了六年的人,谁也没抱希望,即便带不回来也乃常理,带回来了便是惊喜,老夫人拍了拍她肩膀上的雾水,当着众人的面,不吝夸道:“做的很好,辛苦铜姐儿了。”
扶起钱铜后,老夫人才把目光看向了她身后的钱二公子。
曾经他整日往海上跑,上蹿下跳,被人称之为水猴子,又因一身皮肉养得光滑,得了一个金丝猴的绰号,如今归来,面上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,人是瘦了,黑了,却也沉稳强壮了不少。
变化最大的还是那双眼睛。
原来的傲慢和意气风发不见,眼底被一股沉淀的坚毅所包裹,若说之前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哥儿,如今便是一块经历过千锤百炼的钢铁,坚不可摧。
钱二公子也早早看到了老夫人。
再厉害的人,一旦老了,便会显露出脆弱之态。
钱二公子望着跟前两鬓斑白的老人,不顾眼眶里的泪水横流,一掀衣袍,双膝笔直跪下,对着老夫人一磕头,“孙儿不孝,未能在老祖宗面前尽孝。”
再起身又磕下了一个头,对着众人大声道:“钱家二公子钱章勋今日归家,各位长辈们担惊受怕多年,晚辈在此磕头谢罪!”
能回来,已经是上天开恩了,钱二爷忙上前去扶人,“快起来,磕什么头,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...”
钱三爷钱四爷也相继走上前来搀扶,“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啊...”
钱夫人招呼道:“这冰天雪地的,多冷啊,先把人接进屋再说。”
三夫人附和:“对,赶紧进屋暖暖。”
众人手忙脚乱地让开了门前的道,老夫人走在最前面,钱铜跟在她身后,把钱家大夫人的牌位,和钱家流落在外六年的二公子接了进来。
进屋时,钱二爷落后了几步,拉了一把后面的三公子,问道:“这一趟辛苦了,你冷不冷?”
当初听钱铜要把段元槿塞给他做儿子时,钱二爷觉得荒唐。
可后来人家临走,特意来他屋里对他磕了一个头,他便激动得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。
虽说刚认完儿子,儿子便走了,没什么机会培养感情,但既然人家头已磕了,那就是他的儿子了,钱二爷当了真,拿了真心待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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