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?
他分明知晓,她最恨叛国贼!
胃里阵阵痉挛,闻折柳整个人都蜷了起来。
疼,哪儿都抽着疼。
冷汗顺着脸颊与脊背往下,起先是热的,受冷风一吹,又变凉,挂在身上,惹得黏腻难耐。
偏生船只颠簸不断,闻折柳折腰,冲结了薄冰的湖面又倒出两口胃液。
何霁月蹙眉。
他这般难受,是装的,还是真的?
若是装的,未免太像,若是真的,未免太巧。
她问这么多,不过是想听到他亲口道一声“郡主您猜错了,奴从不知母父通敌一事”,但他三番五次遮掩,是为何?
闻折柳难受得直不起腰,何霁月陷入沉思,两人相对无言,沉默到了对岸。
等在岸边接应的陈瑾不解。
闻折柳被困湖心亭,郡主追了过去,如此干柴烈火,两人回来之时,不应该你侬我侬么?怎地冷冷清清?
“把他关起来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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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何霁月落地后,撂下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。
“……是。”陈瑾冷汗直冒。
这俩吵架了啊?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闻折柳向来爱自由,郡主一句“关起来”,无异于天大的酷刑。
闻折柳攥紧藏在袖中的信,忍着胃中绞痛,慢慢挪下船。
“为何?”
“这是对你乱跑的惩戒。”何霁月双手抱胸,俯视弓起背的他。
“奴没有乱跑,只是在郡主府散心,”闻折柳据理力争,“您只是让奴每晚在偏殿候着,没说不让奴白日外出行走。”
他猛地打了个喷嚏,用帕子掩了下,随后露出的鼻头发红。
像只受了凉的乖顺宠物。
宠物是真的,乖顺是假的。
“请郡主明查。”
他嘴上说着让她明查,腮帮子却气得发鼓,分明是只认“奴没有错”一个答案。
气性真大,又在恃宠而骄。
或许关泽说得对,她真该将闻折柳送去大理寺,把他的底儿查个干净。
何霁月二话不说扛起他,半托半抱将裹得毛绒的人儿拎回偏殿,一把扔到摞得老高的厚被上。
“呜!”
她的动作堪称粗暴,纵是闻折柳早有预料,也还是被摔疼了。
“陈瑾,把门锁上。”
将目光从闻折柳蓦地发红的眼眶收回来,何霁月转身,迈步离开偏殿,唤陈瑾指挥外头赤甲军锁上正门与侧门,同时往院墙加上一圈刺儿。
“看好闻折柳,没我的允许,他哪儿也不许去。”
“是!”
当时何霁月凯旋,察觉景明帝忌惮,遂以国泰民安、军队应裁员减少支出为由,将赤甲军精锐分成小队,一次十五人的形式,将她们转移至郡主府做侍从,或入醉风楼助老鸨调教美男。
虽不必再去战场出生入死,她们仍保持着严明的纪律。
只是留在郡主府做侍从的赤甲军,晓得何霁月并非不念旧情之人,她们才目睹何霁月亲自将闻折柳抱入屋,没料到她转头就下如此无情的令,你看我,我看你。
用婴儿手臂粗的金锁,将手无缚鸡之力的闻侍君关起来,未免小题大做,郡主这是,很生闻侍君的气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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